,头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好大一片水洼。
“哥儿几个跟了好久才等到这么一条肥鱼,偏偏你个王八蛋要来捣乱!——老子让你捣乱!让你捣乱!”混子们一边揍一边骂:“那个sāo_huò一看就是极品!内裤都被老子扯下来了!差一点就他妈成了!偏偏你要来坏事儿!操你妈打死你个狗日的……”
人事不省的杜明越本已奄奄一息,但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某个词。
心儿。
脑海里忽然亮起一道光,照亮蒙尘的迷途。男人抗住雨点一般密集的拳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垂在泥里的手倏地抬起,竟精准无误地接住了砸过来的拳头!
“嘭!”
流氓举着拳,愣在原地。
只见满头鲜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淋湿的刘海下,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如同鹰隼一般,锋利地擒住两人的眼睛!
“你刚刚,碰她哪儿了?”
男人的语气冷如寒冰,牙齿缝里都透出凛冽的杀气。
“你、你、你……”
流氓们开始慌了,不敢置信地盯着从泥泞之中爬起来的满身鲜血的煞星。
“是这只手吧?”
杜明越捏住拳头的手狠狠往外一拧!那小流氓的骨节顿时发出错位的声响!
看着小流氓痛苦挣扎的模样,杜明越的双眸已被血染成红色。他想起柳心那袭紫罗兰色的连衣裙,还有那被雨水打湿的曼妙纤细的身材,心中燃起一股不知是愤怒还是yù_wàng的火,在这样冰凉的雨中竟烧得他浑身发烫!
“还有眼睛吧?嗯?你看到了她的哪里?说!——”
他一步步逼近,顶着满脑袋的鲜血如同浴血的恶灵,面无表情地伸出食指和中指。
双龙戏珠,挖眼无情。
杜明越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也并非不害怕冲动后的惩罚,可心底的那团火像着了魔似的,烧得他肝胆俱裂神智全无。头上被砖头砸开的血口子浑然不觉疼痛,青紫交加的背腹也恍若无事。他只要一想到柳心挣扎救命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恰在这时,不远处有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话音刚落,巷子口就传来警笛的尖叫。
趁着杜明越一时的迟疑,另外那个流氓一脚踹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把同伴从疯子的魔爪下救下来后,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远了,也没管被‘杜明越’踢晕的第三个人。
耳边是愈来愈近的警笛,杜明越终于支撑不住,腿一歪倒在雨里。他像个燃尽所有硫磺硝石的烟花筒,刚刚由于肾上腺激素飙增而忽略的疼痛感,此时浪花一般席卷而来。
肋骨大概是断了……
头倒是不疼——看来自己的脑袋比砖块要硬……
倒下去的前一秒,他努力挣扎地看了眼巷子口。
雨已经小了许多,女人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
——她……逃走了吧?
杜明越舒心地咧开嘴,嘴里尝到甜甜的铁锈味儿。他仰面躺在泥里,眼前是一片血红的天空,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他已长出青色胡茬的脸上,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充盈着男人渐渐昏迷的思绪……
这一场雨,下得可真痛快。
等在路口的柳心终于盼来了警察。警车先在路口停下,走下来个小片儿警过来向她了解情况,接着警车又驶进巷中,拉起黄色警戒线。
她缩在滴着雨屋檐下,一边接受警察的盘问,一边就看见‘杜明越’身形虚晃地走出来。
柳心一惊,跟做笔录的小片儿警撒了个娇,说等会去派出所详细解释,然后就装作无意地扶着‘杜明越’回到车里。
“阿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柳心把人放到副驾驶座,从后座找出毛巾为男人擦脸。
“没事……”‘杜明越’倒在座位上,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会来这儿?刚刚到底是谁救了我?他人呢?有没有受伤?下这么大的雨,你出来怎么也不打把伞……阿越?阿越!?”柳心还在问着,男人却已经昏睡过去。
柳心叹了口气,拿毛巾把他的头发擦干。
然而当她扒开丈夫湿淋淋的头发,才发现男人的后脑勺赫然藏着一条蜈蚣似的长长的旧伤痕。
柳心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第三十四章(微甜)(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媳妇儿)
“姓名。”
“杜明越。”
“年龄。”
“三十。”
“职业。”
“……没有职业。”
“为什么聚众斗殴?”
“这位警官,你让那孙子来解释行吗?”
打着绷带的杜某人坐在审讯室里,面无表情看着角落里缩着的被铐住的小流氓。小流氓碰到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好好回答问题!”
提问的警察是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年轻,敲着笔不耐烦地看着杜明越。杜明越心中那股被压下去的怒火又“蹭”地升起来,但他仍旧憋得十分淡定。
“打电话让你们王局来。”杜明越不再废话,直接要求找人。
“嘿!你小子!这么横?你信不信我……”
小年轻也是个暴脾气,见杜明越一脸屌样正准备教训教训他。
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王、王局……您怎么来了?”小年轻手足无措,立在那里十分尴尬。
“把我哥们儿放了,”王哥指着杜明越道:“那个人是个惯犯,你好好审。”
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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