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忧刀,回神道:“好。”
而后他见柳静水以袖掩口,侧过身去,轻轻咳了一声。
好像真的是病了。
昨日是他跳进那冰寒刺骨的湖中把楚晏和穆尼两人救上来的,当时还不觉有什么不适。本以为喝了江浮月的药就不会有事,结果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开始不太舒服。
被救上来的楚晏也就是发了一会儿烧,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他却病了。楚晏听他这声轻咳,不由有些愧疚。
江浮月忽然看了一眼柳静水,向楚晏道:“少宫主,昨日静水受了寒,现在有些发病,总在外面吹寒风也不太好……可否让他到你车上坐坐?”
“不必叨扰少宫主了,我没事。”柳静水淡淡道,谁知刚说完,又掩住口鼻咳了几声。
“快上来。”楚晏看他咳得厉害,更是心里不舒坦,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垂下的那只手,把人拉上了马车。
柳静水微微一愣,忽然被人抓住,身体都还没来得及下意识地抵触一下,就被人强行塞进了车里。
那个把他拉上车的人上了马车,又探出头去道:“你们也上来吧?”
江浮月微微一笑:“不必了……你们不识路,在车里我也不好认方向。这便启程吧。”
话音方落,江家姐弟两人双双翻身上马,马鞭轻扬。只听一声嘶鸣,两人两骑便冲了出去。穆尼见状,立即让人赶马跟上。
车内,楚晏看着柳静水,一时有些后悔刚刚作出的决定。
他总觉得柳静水的目光太过锐利,气势太过凌人。单独面对着这人,那种压迫感有些让自己不太自在。
柳静水面容英俊硬朗,又带有一股锐气,不笑的时候便会让人误以为他有些不悦。而他本身气势太强,太有气势的人不悦起来,就会容易让身旁之人心慌。
说白了,就是他看起来有点凶。不是那种因为面目狰狞而产生的凶恶之感,而是太有威压之感的凶。
柳静水没说话,楚晏也不太敢说。可柳静水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主动理人的人,楚晏又受不了这可怕的安静,只得提个话茬,试探一般地道:“你……病了?”
被楚晏觉得有些凶的人闻言却微微一笑,温声道:“有些受寒而已。”
这一笑,倒让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那点压迫感瞬间如冰河解冻一般,瞬间化为潺潺流水。令他变得温文尔雅,叫人如沐春风。
这人笑起来可好看多了,楚晏心想。
刚刚还在腹诽人家凶巴巴的,现在又觉得人家好看了。楚晏见他一笑,总算把那点后悔给打散,又习惯性地看起人家的穿着打扮来。
而后楚晏一双明亮如星的眼望着他,问道:“我可以摸摸你的白毛毛吗?”
柳静水一怔。
白毛毛?是说自己身上的雪貂裘?
看他那好奇的模样,活像个跟自己要糖吃的小孩子,柳静水不由失笑:“摸吧。”
得了准许,楚晏大喜过望,笑得跟掺了蜜一样甜。他稍稍挪了挪身子坐近些,才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雪白的软毛。触手之处软和又温暖,舒服得让人想扑上去抱住。
真好,他也想要。大漠里冬日也寒冷,要是有那么一件雪貂裘,一定特别暖和。
他又摸了几下,才被迫停手。这车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外面便一阵骚动。
什么声音?
楚晏皱起眉:“我出去看看。”
“等等。”柳静水叫住了正要动身的他,竟然将身上的雪貂裘脱下递了过去,“外边冷,穿这个。”
觊觎的东西那么快就有机会碰一下,楚晏才不会拒绝,皱起的眉头都瞬间舒展了。他接过往身上一披,整个人都被裹进了白色软毛里。穿好之后便掀开车帘跳了出去,就见外面冒出来一伙人,个个手中拿着大刀,拦在路前。
这景象他见过,拦路打劫的。
他一直带着几辆马车走,上面放的东西价值不菲,他们人又少,自然容易被盯上。之前也遇到过不少劫匪,遇上这种事,也是习惯了。
江家姐弟和自己的侍卫们均与之对峙,似乎正准备动手。
可他刚刚下车,那些劫匪却均是面色大变,其中一人喝道:“柳静水,跑!”
然后这一群人竟然就跟见了鬼一样,四散奔逃,去得比来得还快。
“什么玩意儿……”楚晏迷惑不解,又回了车上。
他不知道,江湖上的少年们中间有许多柳静水的倾慕者,这些倾慕者中间,又有些喜欢学他穿白衣貂裘。这种打扮如今可算是风靡中原武林了,尤其在这江南一带,接近碧峭十二峰的地界。
喜欢作这种打扮的少年人,武功不会太差。武功好,又年少,见到什么事都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打得这一带的什么山贼劫匪,一看见这种打扮的人就怕。
白衣貂裘?还用刀?
那肯定是遇上柳静水了啊,打不过,还不赶紧跑!
“遇上劫匪了。”楚晏道,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解,“可我一出去,他们又跑了。”
柳静水轻笑不语。
第6章伏鸾隐鹄
楚晏将雪貂裘褪下,走到人身前去,弯下身来给人重新披上,而后又坐回去。方才没穿那雪貂裘,柳静水里面的打扮如何,他总算是看清了。
这一身白衣处处素净雅致,那不惹眼的精致暗纹却透出几分华贵之气,腰间坠的那块玉佩旁还有一个镂空的金色小香球。
昨日他就在柳静水身上闻到过一股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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