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帘褶皱的地方,看上去确实像举着枪,更何况趴在旁边的贺伟确实死于枪杀。
特警队员们心中都是一紧再一松,安静地在各屋内排查,确定没有危险小心退出。聂诚则和另一面队员守住出口,同时筛查客厅,对讲通知民警上楼。
诡异少血的现场没有勾起聂诚记忆中的痛苦,经过712案他对案发现场的抵触已经大大降低,而且这种工作中非特定性的现场对他一直没有影响。他立刻调整好状态,发现餐桌旁边靠墙而立的花架垂着帘布微微抖动,下面有人!
他特意放重了脚步声,轻缓地撩开帘布,黑暗里的角落里照进了一丝橘光映出了一张惊恐稚嫩的面孔。
“贺司浩?”聂诚问。
小男孩眼睛紧盯着他,慢慢点点头。
“闭上眼,我带你出去。”聂诚说。
贺司浩立刻闭上眼,他藏在这里就是在等这一句话。
聂诚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挡在他头上防止磕碰,耐心地等他一点点挪出来,将他护在身前确保他不会碰到尸体和餐桌。他做个手势把现场交给副队,带着贺司浩下楼,走到一半碰到了带人上来的姜准。聂诚示意安全,两人交错而过,继续各自的工作。
万新里派出所来了一位女警,聂诚把男孩给她照看。
可贺司浩就像有印随行为的小动物,拽着聂诚不松手,后知后觉地开始哭。
聂诚有点为难,他和未成年人打交道的机会少得可怜。他屈膝蹲下,轻轻拍着小朋友的后背,任由对方抱着他脖子哭湿肩膀。好在突击任务已经结束,偶尔做下后勤工作也不耽误正事。
这时对讲里传来姜准的声音,“还不上来?”
“稍等。”聂诚回道。
他不得不拉开贺司浩,认真跟他沟通:“叔叔还有工作,你先和阿姨回警局。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叔叔等会儿去看你。”
贺司浩眼巴巴地望着他,不表态也不松手。
聂诚只得强调:“你放心,我一定去。”
贺司浩这才放开手,听话地站到女警身边。
聂诚松了口气,站起身嘱咐道:“回去先不要问他问题,联系心理医生和福利院。”话说完才想起自己早不是刑侦队副队,尴尬地补充道,“这样对他好些。”
女警牵着贺司浩手,脸上迎接小朋友的笑脸还没有收回,听到这话立刻严肃面容,手指贴着太阳穴规规矩矩敬个礼,“是,聂队。”
聂诚这才信姜准昨天跟他说的,他虽然人不在刑侦队但系统内威名依旧还在的话,不是不着边际的吹嘘。
他笑着点了下头,回身三步并两步赶往203。
特警队的任务全部完成,聂诚让副队组织收队回单位,自己留下协助办案。
他套上鞋套绕过门口正在采脚印的民警,站到姜准身边跟他一起观察那具女尸。
“是贺莉。”姜准说。
贺莉身上有两个伤口,一处在脑后,一处在前胸。两处均有血迹,初步判断脑后一处是钝器导致的重伤,胸前的一处是枪击,也是致命伤。
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内衣一件没有,硬套上了一件白裙子,看上去是发生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却又是在她死之前。
贺莉尸体痉挛,没有经历尸体松弛的过程,她惊怒的表情和动作固定在了死亡前的一刻,所以看上去像有人一直拿枪指着贺伟。实际上两人之间有纵向错位,贺莉的手指向门口,贺伟在与她腿部平行的位置。
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屋内简陋的灵堂,电视、衣柜都蒙了白布,有三天烛、油灯和供奉的糕点水果,没有“奠”字黑布、骨灰盒和黑白照片,更没有挽联、花圈。
如果贺伟不打算在家中搞丧葬主题的密室逃脱,那么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以为贺莉死了。
秘不发丧,偷偷祭奠,明显心中有鬼,造成贺莉脑后伤的嫌犯恐怕就是贺伟。
“那个小孩儿是贺司浩?人呢?”姜准问。
“带去派出所了。”聂诚说。
“贺家人倒是都找到了。看好他,他可能是三起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姜准说。
“可是……”聂诚皱着眉,摇摇头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证物更关键。而且牵扯到枪支,涉黑吗?”
“不好说。我回去先查查他的底,现在得去安抚居民。希望明天别在网上看到什么僵尸杀人案。”姜准叹道。
“那还是关上门,然后赶紧把尸体搬走。”聂诚说。
“嗯。你一会儿去哪?”
“万新里派出所,我答应贺司浩去看看他。”
“怎么,小孩赖上你了?”姜准几乎笑了。
聂诚弯了弯嘴角,问:“你们准备把他怎么办?”
“安排进福利院,如果今晚来不及,可能先在派出所或救助站凑合一下。”姜准说,“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聂诚上来前,他勘察得已经差不多了,后续的工作交给祖星辉。他安慰疏散到另一个楼当的群众说目前情况安全了,具体内容暂时无法公布,再稍等片刻就可以回家,若这几天看到可疑人物欢迎随时报案。
大部分群众都比较配合,只是少不了问几句情况,也都被姜准和同事们的无法公布挡了回来。
很快又有警车开来,带走了两具尸体和证物,民警们拉上警戒线,门关继续清理现场,另有民警带着这栋楼的居民回家。晚上九点左右,万新里8号楼已经安静了下来。
万新里派出所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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