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似乎思索什么,看见烎玊骤来,脸上似有不甘心之态,可眼睛一转,登时转身趁乱遁走。
烎玊并没理会北境王遁走,只是看着浑身散发红焰的水玉背影,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靠近,“阿玉,你,没事吧?”
水玉的后背抖得厉害。
“你,知道……那些事了?”
烎玊往前一步,慢慢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水玉浑身抖了一下,仿佛被刺到了骨头。
烎玊看了一眼自己被抖掉的双手,喃喃道,“对不起,中间发生那些,是我查错了,误以为你是灵山……”
水玉牙齿又格格的颤抖起来,摇着头,“不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烎玊转到水玉前面,发现此时水玉的脸惨然无血色,忙伸手想去捧住。
水玉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一袖遮面,一手胡乱摇摆着,“别,求求你别碰我。”
烎玊心中急了,一连声慌张着追向前去,“阿玉,你怎么了?是我的错,是师兄的错,误以为你是杀母人之子,却不想你才是真正魔君的儿子。我也刚刚知道不久,你信我,我无意要占着这个位置,甚至要用这个位置的力量绑住你……是我没给你报杀母之仇吗?对不起,我查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甚至已经挫骨扬灰,你信我,当时我想手刃他的心不比少……”
水玉缓缓放下衣袖,脸上已然是泪流满面,他缓缓摇着头,似哭似笑。他口中喃喃好像念着几个字,烎玊闭上嘴,细听之下是反反复复八个字,“天道无情,造化弄人”。
烎玊伸手想去给他擦干那些泪,水玉颤抖的扭过头,干着嗓子道,“若是你知道一切,你不会想碰我的。”
烎玊收回那只手,狐疑的盯着他。迟迟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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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出兄弟情深。”
两人身后响起一个拍掌声。
听见这番声音,烎玊蓦然面上一冷,一手翻身劈去,那是君王的气场和杀伐之气,“宵小,不要在这里添乱!”
北境王险危危艰难躲过这一掌,可是到底一摸,脸上一道大口子裂开。那是烎玊手剑劈出一丝灵气所致。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仿佛心有成竹,脸上露出一分即将达成某种目地的急不可耐。
他又拍了几下掌,四周缓缓出现很多人,那是散布各地的魔界诸王和长老。有些人仿佛知道些什么,有的人好像是莫名其妙忽然被传送到这里。正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忽然看到中间地上的烎玊,又是要跪拜,又是叽叽喳喳探讨些什么,十分混乱。
烎玊扬了一下眉,并没将这些看在眼里,伸手要去抱起水玉,“今日事有蹊跷,无论你知道什么都需要再查真假,我们先走。”
水玉此时怔怔望着他,茫然呆滞。唇角动了动,又低头盯着地上砖石,手上仍是抖得厉害。
烎玊看他,心中酸痛,正伸手要去拥揽。
却听身后北境王的声音,“何必呢,我都要替你们臊得慌,玉殿下,你还没有和这位主君殿下,说清楚你们的……”
水玉猛然抬头,口中呀呀乱叫,双手就捂住了面前烎玊的双耳。
烎玊能看懂水玉的口型,只有两个字,“别听,别听,别听。”
北境王根本不放弃,一步步紧逼,声音宏大,“都做的出来,还怕被人说吗?”
厅殿上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北境王,你这是干什么?!是什么态度!又把我们传送至此,有何目的,何况主君在此,你休要放肆!”
烎玊伸手捧住水玉的脸,旁若无人的笑了一下。拇指一点点拭干水玉脸上的泪渍,“这么大了还哭,都成小花脸了。”
是摩灼带人闯进门的声音,“殿下!”
北境王鼓掌,“来齐了,看来你还没跟你们殿下说清楚呢。不过,这屋里不止一个殿下呢。”
摩灼一剑抖了出去,“废话少说,先杀了你才对!”
“你试试看。”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却见烎玊盯着水玉的双眼,却忽然开口道,“让他说,我倒是要听听。”
北境王笑嘻嘻躲过几道剑风,“你今日不听也得听,全魔界今日必须要知道你们的丑事!你是他水玉的……”
他话没说出来,一团灵力将北境王全身裹缠住,一道刺眼的光圈紧紧扼在他的脖子之上,他就像一个充气的皮囊,脖子被一条线捆住,只要动一动手指,那线就能轻易把人扯成两半。
那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屋顶墙壁塌裂,水玉周身烈烈风起,赤焰从身上燃至天际。
年迈的老魔族都知道,那是真正的魔界之王的力量。
肆扫洪荒,湮灭众生。
就是因为这种不可控,天魔由神堕为魔。上古诸战也皆源于至此,纵然代代魔王总是妄图尝试控制,可总也免不了抑制不及时的生灵涂炭。
众人跪了下来,跪这种力量,跪血统,跪可敬、可怕、感恩戴德却生来恐惧的主。
而主是谁,已经无关紧要。
“兄弟,我们是亲兄弟。”
水玉身上的焰火,绕过烎玊周身,而里面,一团暖暖的灵光护佑在烎玊身上。
水玉的声音低低的,只容得下他们两个听见。
烎玊定定望着他的脸,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将水玉眼下最后一滴泪擦干净。
“你是灵山云光道长的儿子,云光道长是我母亲……我们母亲的师兄,他二人自小有婚约,”水玉此时仿佛已经无比冷静,又仿佛是一种视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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