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破皮肤而留下的。
忽然,文煞那高大的身影竟莫名地与黑娃重合了起来,那在他怀里撒娇的黑娃,调皮捣蛋到令人头痛的黑娃……
莫离顿时像发了狂似的冲上去,猛地夺下了清晟手中正在行凶的鞭子。
“谁让你打他?他又不是寺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莫离将手中的竹鞭折断,一把甩在清晟因震惊而显得有些发呆的脸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要告戒痴是吗?好啊,你去告啊!”
“你之前身为戒律院的掌律弟子,在第一次发现戒痴偷着学武的时候就应该秉公执法,为何你那时不告他现在却用这个来威胁他?”
“既然要受罚,那你也逃不过,徇私枉法滥用私刑,哪一条都不是轻罪!大不了我陪着戒痴一起受罚!”
莫离欺身上前:“你不是喜欢打人吗?你打啊!打我好了。”
莫离纠住清晟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今天若打不死我,明天死的就是你!”
清晟面对眼前这个被全寺上下欺负了个透的软柿子,竟然也被生生地震住了。
原来这忘尘师叔不是不发威,而只是那些人没有真正触到他的逆鳞而已。
莫离指着门口道:“给我滚出去,以后再看到你找戒痴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忘尘怎么说也是高他一辈的人,清晟也知与莫离碰硬定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他一看情形不妙,赶紧夹着尾巴跑了开去。
戒痴见清晟终于离开,赶紧冲过去抱着莫离和文煞大哭失声。
莫离被文煞抱在怀里,身体忽然软软的没了力气。倒是文煞用手指弹了弹戒痴的脑门道:“是不是男人?还哭鼻子,丢人不丢人。”
“师叔祖,大哥哥,哇——”
戒痴的哭声更响亮了。
第99章静禅寺8
过了一段时日,伤势痊愈的韩子绪也像文煞一般以香客的名义进了静禅寺,结束了之前隐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做法。
他们二人一同陪着莫离不是很现实,毕竟帮派内的事务也需要时间去做,于是韩子绪与文煞便像轮班一样,一人守在静禅寺一段时间,半个月或一个月后,再由另一人接替。
这样一来,小戒痴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师傅,虽然这师傅也很像是那种说书人口中神仙一般的大侠,不过论起性格与作风,与黑衣师傅就相差太远啦。
久而久之,就连心思单纯的戒痴都大概猜到了忘尘师叔祖与他那两位师傅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他自己多想的话,那两位师傅是在追求师叔祖没错吧?
戒痴有好几次都想开口去问个究竟,但在看到忘尘师叔祖脸上略带惆怅的复杂神情之时,所有的话都只能咽回肚中去了。而戒痴又相当缺乏胆量去直接向那两位颇有威严的师傅查探个究竟,便只能暗暗在做早课的时候偷偷向佛祖祈祷,希望他们三人能得到幸福。
秋去冬来,这静禅寺的山头渐渐脱去了原有的青葱翠绿,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这寒冬腊月的,山中的天气冷得让人懒懒地不想动弹。
这两日,莫离的被窝异常冰凉,不知为何韩子绪前天夜里收到飞鸽传来的急件匆忙离去,随之也带走了那烫人的温暖。莫离对他们二人之事向来不会过问,见韩子绪起身准备离去,也只是转过身去继续睡了过去。只是之后的几个夜里,再没有人软磨硬泡地要跑进他屋里给他暖床,一时之间似乎还是会有少许不习惯吧!
那夜,莫离失眠了。
他开始无法避免地思索着他与那黑白二人的关系,但这个问题从来都是想到一半便无疾而终。而现下的状况是他无论如何也赶不跑那二人,便很自然而然地将所有的原因都归罪在韩子绪和文煞身上了。
是你们缠着我的,我才没有要你们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们……
我讨厌你们……
但是,即使像鸵鸟一般把头埋进沙堆里便能解决问题了么?有时候莫离的这些认知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更别提像慧尘和戒痴之类的其他旁观者。在外人眼里,早就把他们三人看做是一体的了吧?
莫离心中的那道坚持渐渐模糊了,他虽然依旧无法看到他与那黑白二人的未来,但却也同样无法彻底地切断过去,更别提要抛弃掉现在。
原来,还是只能选择随波逐流么?
到了这个时候,莫离也迷惘了。
俗语道:命由天定。
在莫离尚未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之时,自有天意来替他做出选择。
而这件在多年后仍旧在茶余饭后被人津津乐道的武林大事便就发生在那时的静禅寺。
话说佛教向来有分支,中原佛教以静禅寺为首,因其融入了天朝立国所尊崇的儒家文化,向来被尊为国教。除此之外,远在西域尚有藏传佛教的分支。藏域佛教则尊密宗天师为首,但近年来藏域不知为何颇不安分,隐隐有脱离天朝自立的苗头,这样一来,两个各为其主的分支之间的关系又越发微妙起来。
相传静禅寺自建寺以来,便得到了活佛叱勒得的真身舍利为镇寺之宝,而那叱勒得也确实是从藏域而来,在中原传播佛教文化后圆寂归天的。而在叱勒得大师圆寂之后,留下的佛牙与舍利则被静禅寺供奉了起来。
这数百年来,中原佛教与藏传佛教并行不悖相安无事,但近十年来由于发生了灏王篡权一事,天朝大局曾一度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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