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
有时候,我也在想,要是我是个女孩就好了,因为那样就可以每天和阿姐同床共枕,寸步不离。
我经常和阿姐在陇南各地的城中游走,买花灯,逛酒馆,听话本,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直到有一天,我和阿姐一人提着一盏花灯,走在夜晚的陇南城中,夜已经深了,忽然不知哪里来了个臭道士打扮的男子,向我们问路。
“姑娘,请问陆剑山庄怎么走?”那男子身量很高,有两个我那么高,我见他长得一副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的脸,又是要问我家的去处,心中一时起了玩心,便道:“你去陆剑山庄做什么?”
那男子声音虽说冷了些,可到底还是有些人情味,懂些礼貌,那张脸,清冷瘦削,似是有些难为情,笑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来像陆家大小姐陆枫提亲的。”
当啷——
阿姐手中的花灯怔然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灯也灭掉了,只剩下方才提在手中的那个棍子还是完整的。
我连连拾起那盏瞪,重新塞进阿姐手中,嗔怪还在呆愣地望着那男子的阿姐道:“阿姐,你的灯。”
这时灯火阑珊,我看见映照的阿姐面庞绯红。
据说成亲的女子都要离开家门的,我才不想这个男子抢走我的阿姐,更觉得阿姐这般脸红不已,定然是不会喜欢这种冷言冷语的男子的,便自作主张道:“陆剑山庄?往北一直走便是了。”
那男子礼貌地道了声,“多谢小友,我们有缘再会。”
哼,往北走除非见鬼才能找到陆剑山庄,有缘再会,呵!下辈子吧!
说罢,我拖着阿姐叽里咕噜地逃窜回了家。
两个人气喘吁吁,我怕阿姐再去找那男子,便委屈道:“阿姐,你不会要离开我了吧?”
阿姐本就绯红的脸上,因大跑小跑回到了山庄,更是一片红晕,她不客气地嗔道:“你个坏小孩,阿姐什么时候教你骗人的?”
“你难道喜欢他?”我心中万分焦急,我怕阿姐告诉我,她喜欢那个男子,只因为那一眼,便再不要我这个拖油瓶弟弟了,我又抢先道:“不喜欢是不是?他好坏,那么不知羞耻,直接在女孩子面前说要提亲,实在是有伤风化。”
阿姐气得笑了出来,“平时叫你念成语,不见你使一个出来,骂起人来倒是得顺顺溜溜的。”
我挺起胸脯,道:“阿姐,从今往后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了,阿霜也能保护你,你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阿姐抚摸着我的头,一只手,纤纤玉指掩唇而笑,“好好好,我的小霜最乖了,快去睡觉吧,啊。”
我见阿姐没正经回答我的问题,依旧是穷追不舍,“阿姐,你到底会不会嫁给他?”
阿姐脸上才消散的红云又爬了上来,可恶,为什么,阿姐从来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阿姐一定是喜欢那个男子了。
我来不及,也不敢去听阿姐的回答,便独自去了杂院子的屋顶,自己的秘密基地,拄着脸,思考人生。
万没有料到,那男子第二天就找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我偷偷躲在客厅后,听他和阿爹对话。我是没脸去见这男子了,又愧又怕。
“这是家师赠的婚书,嘱托我来迎娶令千金。”
阿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冷眼道:“我不曾听说有过这样一门婚事,拙荆过世已久,若要理论,你去找她。”阿爹果然不会看得上这样一个穷酸破烂的臭小子,虽说他长的还算有模有样,可是,怎么配的上我们西南陆家,这不是啪啪打我阿爹的脸吗?
我家阿姐可是要去当王妃的。
好在他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见阿爹没有同意,也没自讨没趣真要去问问我阿娘,便背着他那把光亮的剑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阿姐总算还是没被他抢走,心中松了口气,谁知,我却听到了声叹气。
“阿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转身,发现阿姐也藏在我身后。
阿姐什么都没说,她从来不这样的,她对我,从来不会这么冷漠,难道说,是因为那个男子吗?
我不明白。
可是,下一刻,我就知道了真相。
是的,阿姐挺身而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在阿爹面前撒野。
“阿爹,你这是背信弃义,不守承诺。”阿姐略带哭腔。
阿爹严厉地哼道:“怎么?你难道真想嫁给那个穷酸小子?我看,他除了舞蹈弄剑也没点别的本事。”
“可是,可是那也是阿娘的遗愿啊!”阿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阿爹!”
阿爹丝毫不为之动容,反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从未见过谁家姑娘这么不害臊,要上赶着出嫁的。你给我好好回房面壁思过去,阿霜,看好你姐姐,出了乱子,拿你是问。”
我连连点头,这种差事,求之不得。能为阿爹做点事情讨他开心,还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看护阿姐,不让她去接近那男子,真是两全其美了。
可是,我又错了。
平日里都是阿姐管着我,我哪里管的住她?
她说离家出走,那就一定得离家出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来,阿姐是真的不要我了。
“那臭小子有什么好?”我十分不理解,困惑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告诉阿霜,我就偷偷让你出去找他。”
阿姐哭道:“他也没什么好,只不过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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