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之时已来不及应对,只能让管家暗地带走夫人逃跑自己则留下来应敌死战。这位苗族女子名为墨鸫,当日她唆使自己两姐妹的夫家围攻冥教自己却去追杀纳春修的夫人。她赶到时教主夫人已经生产完正是虚弱之时,没想到此女竟杀了刚生产完的孕妇和稳婆,随行管家不好贸然进入等他发现不对闯进去时只看见夫人已死,而一旁的婴儿胸口□□的皮肤隐有蠕动,蛊虫已入心脏!这个孩子从此整整二十七年日日受血蛊桎梏,亲人全死。”一长段故事娓娓道来仿佛他只是从某个陌生人口中听闻的,如今只当作奇闻异事告诉别人,而他并不曾参与其中。但华灯知道这说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他竟也是第一次听说,当下只觉心中疼惜难忍不由自主的就去抓纳冬凉的手。也不是为了安慰毕竟这么久的事已经非他所能平息,只是心中慌乱让他想靠着眼前背对自己的人近些,怕他于此地感觉孤单。
纳冬凉无视众人吃惊存疑的表情,问:“各位来评评理那苗族女子该不该杀?”
岂止她该死,当日的帮凶更是难辞其咎。当下已有知道陆擎天夫人名讳的人开始窃窃议论此事,有几位当年参与过的年长者也莫不脸红尴尬,若当初以为的正义之师真是由一个歹毒的小女子所设计的,他们岂不是被人当枪使善恶不分了吗?
坐在椅子上的墨鹂突然感觉如坐针毡,她自然知道大姐宁为玉碎的激烈性子,可也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狠辣决绝。她虚弱的对着纳冬凉招手道:“你走过来,我看看。”
华灯当即拦了一下,被纳冬凉安抚性的捏了捏手,然后他缓步走到墨鹂跟前站定。对方捏住他的手腕时也未反抗,只轻蔑的瞥了她一眼。
墨鹂在搭上脉搏的那一瞬就知道对方没有撒谎,此人确实是身中血蛊已久,私心来说她是偏袒姐姐的,可如今桩桩件件道来证明了墨鸫的恶行,再发难也自知有愧。
“当年大姐处理完魔教教主夫人便赶来围剿现场,却发现纳春修已战死,之后我便没再看见她。只听二姐说见过一次,只是哪儿还有当年木秀于林的风姿,整个人已如朽木般仿若衰老几十年。之后便得知她回到老家不到半月就去了,怎么死的却是不得而知。如今看来却是她自己寻的死了。”墨鹂此话说的甚是巧妙,直接用魔教称呼便是让大家觉得即使是误会了,可对方毕竟是魔教中人死不足惜。又说墨鸫以身殉情,让人觉得她用情至深让人同情。
“只要有雄蛊你即使受人牵制,但也性命无虞,几十年也是可活的。”她倒是知道有解蛊之法,但这么个厉害的人恨着自己终究让人寝食难安,所以不愿将此法告知。
纳冬凉退回华灯身前,嗤笑道:“你们不愧为姐妹,歹毒之心倒是十足十的像。”华灯正疑惑地想着他为何如此说,便听他继续开口:“我已得到血蛊大法此书,你当你二姐一家因何被杀?”
当年助纣为虐是其一,为了此书乃其二。墨鸫死前将书交给了墨莺,让她以命相护,不可以交给任何人的,也不知她算没算到自己妹妹真的是以命相护了。
江湖上议论纷纷的陌家灭门惨案不是因为风华剑,只因为一本书一段往事,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只是原先高呼要为武林除害为陌家报仇的人却大多偃旗息鼓了。唯有几个与陌风华私交甚好的,尚不能罢休。
武当大弟子李子青站出来说:“当年之事我却是未参与的,但陌兄与我私交甚笃,我却不能轻易放过你。即使他有错,他的亲人家仆总有无辜之人,你何苦干净杀绝?”围剿之事他当日并未参与所以如今可以问心无愧,说起来凑巧,只因那时掌门派他另有事做才耽搁了这事,如今看来却是帮了他险些造成大错。
纳冬凉以不欲与之争论了,这些自诩为正道人士的都是些厚此薄彼之人,一向用着双重标准:“那你且告诉我,冥教上下千百口人命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即使难免有几个恶徒,但小到洒扫厨娘又有多少被牵连致死之人?
听此,李子青却不说了,冥教无辜之人再多与他并无联系,但陌奈何却是他的小侄,陌家众人不说认全也都混了个脸熟,难免感情上就有偏颇。
“你有何要求说出来,合情合理我们便允了。”李子青此语一出大家都接连附和,反正是不可能放此人回去的,难保对方哪天就找回来报杀亲之仇再搅得江湖风起云涌。
华灯听及此时已是满腔的怒火压不下去,“原先我当自己满手脏污是世上最十恶不赦之人,如今看来比之在座的各位却是恶也恶的光明磊落多了。”敌众我寡,他们人数上压倒性优势,这么多张嘴,就是说理也弱了三分。而纳冬凉身边只有自己。
这么些年华灯怎么想的纳冬凉岂会不知,他心有不愿却不得不遵从命令,他不明白只是立场不同为何就要论及生死。至如今他却是懂了,有些事大概是非做不可,因为你存一丝善心,对方却不想放过你。
“我今日即来了,便已做好了准备。当年之事也该有个了结。”纳冬凉看了一眼华灯,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人,自己于他亦师亦兄,相处久了甚至有些习惯都像了个十足十。“不管我今日如何,你们不能伤他,让他走!”
李子青无法做主便看向陆擎天,看对方点了下头:“今日之事由你我来做了结吧,与他人无关。无论是何结果,此事到此为止。”
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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