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彼得格勒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气氛当中,以克伦斯基为首的临时政府摇摇欲坠,在布尔什维克的冲击下随时都有可能跌下政坛。
而比较诧异的是,科伦茨基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不断有坏消息传来。但这位临时总理总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帕维尔,预备国会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他朝司法部长帕维尔.马良托维奇问道。
出身于孟什维克的马良托维奇并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克伦斯基,这位律师出身的总理总喜欢在司法方面的事务上表发意见,总是喜欢对他的工作挑三拣四,这让他不厌其烦。
“没有任何问题!”马良托维奇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对这个答案,科伦茨基一点儿也不满意,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他很重视预备国会在法律上的正确性,只有挑不出一点空子,才能强力的反击布尔什维克。但是,很显然,马良托维奇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外行,一个外行当着一个内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没有任何问题”,这本身就不是一种负责的态度。
“我认为司法部的工作应该更细致一些,我们决不能给布尔什维克留下任何把柄!”克伦斯基不厌其烦的强调道。
对于克伦斯基的婆婆嘴,马良托维奇简直是无法忍受了,顿时丢了个软钉子过去:“如果总理公民觉得司法部的工作不到位,那你可以亲力亲为!”
克伦斯基哪想到对方会丢出这么一句话,当时也有些恼火,训斥道:“帕维尔.马良托维奇,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这个总理关心司法部的工作也有错误吗?”
“既然你如此不放心司法部的工作,你干嘛不自己兼任司法部长一职?”马良托维奇冷笑了一声,反风道:“如果你这么喜欢当司法部长,那就亲自来当好了!”
这话是相当的不客气了,不过也很正常。孟什维克虽然站到了社会革命党右派那一边,但这两派绝对不是一条心。孟什维克中看不惯克伦斯基的不在少数,大部分人认为这个软趴趴的律师和假社会主义份子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看看二月革命之后成立的第一届临时政府,其中有多少人还在临时政府当中服务?恐怕就只有克伦斯基一个,这位前律师。前临时政府司法部长在这半年里官运亨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举成为了大总理。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为什么其他人都倒台了,而只有他还恬不知耻的留在内阁当中?而且在回想一下,七月份以来,当克伦斯基成为总理之后。俄国的局势是一条什么样的曲线?
那真是急转直下,比股市跳水还要可怕。这说明了什么?至少能说明此人能力相当的有限吧?
在这个浮躁的十月中,虽然俄国的各种不安定因素统统的浮出水面,在资产阶级当中一种反对克伦斯基的浪潮在慢慢的集聚壮大。高级军官和贵族认为正是克伦斯基挡了科尔尼洛夫的路才让局势变得如此之坏,而大官僚资产阶级则认为克伦斯基的手腕太过于软弱。过于的放纵了工人和士兵。
总之,大家伙都有理由对克伦斯基先生表示不满,而他政权之所以还没有立刻倒台,主要是因为暂时没有胆子足够大的野心家想去接管他的权力。
“帕维尔,少说两句!”孟什维克的内务和电信部长尼基京劝了马良托维奇一句,“现在我们应该同舟共济,而不是互相拆台!”
马良托维奇狠狠的瞪了克伦斯基一眼,而总理大人也在狠狠的瞪着他,隔着桌子。两人用眼神进行了一次交锋,结果不分胜负。原因是外交部长捷列先科插话了:“总理阁下,我们收到了英国外交部最强烈的抗议,英国政府对于我国未能遵守《维也纳公约》,保护好外交官的人生安全感到相当的愤慨。他们强烈要求我们务必捉拿凶手,并消除影响……”
提起这个事儿,克伦斯基就头疼,本来他已经跟英国人达成了君子协议。可谁想到英国大使馆会突然遭到袭击,匪徒更是狠狠的打了英国人的脸面。这下他的日子就难过了。英国人原本说好的支持全部泡汤了,甚至英国人隐约还有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的打算。这尼玛实在是太糟心了。
克伦斯基揉了揉太阳穴,闷声向刚刚为他解围的尼基京质问道:“内政部长公民,你们还没有抓到匪徒吗?”
我擦!
尼基京心头仿佛又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狗日的克伦斯基,老子刚才才帮你说了好话,于情于理你也得给我点面子。你就这么把皮球踢过来,老子怎么接?早知道,刚才老子就不该为你说话!
尼基京狠狠的看了克伦斯基和捷列先科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务部怎在组织精锐的力量侦破此案,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线索,应该可以锁定嫌疑人了!”
克伦斯基忽然有了点精神,问道:“嫌疑人是谁?”
尼基京简直是哭笑不得,他知道个鬼的嫌疑人,刚才不过是嘴上说说,好度过这一关而已,说白了就是拖字诀。如果克伦斯基你够意思,或者说够聪明,就不应该问嫌疑人是谁,而是依葫芦画瓢的将这个答案丢给英国人。
现在你问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一想到此,尼基京也有些恼火,他算是明白马良托维奇为什么刚才要跟克伦斯基别矛头了,这个货太没义气,只顾着自己好过,根本就不管队友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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