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就前边儿,一瓶啤酒卖三十五的那几家……要说地界儿啊,那可没咱们的地界好!咱们啊,就卖二十,咱不摆沙发,咱摆长条凳儿,那主座你知道摆什么吗?摆太师椅,一张太师椅上,铺一张虎皮,门口儿,咱挑一匾,仨字儿,聚义厅!”
张学军说一句张晓波就笑一声,等聚义厅仨个字说完,张晓波已经乐不可支了。
张学军偏偏又问他一句,“小子,行吗?”
张晓波端起他的二锅头,和他爸手上的伏特加一碰杯,喊,“行了!别胡说八道了,走一个!”
张晓波喝上头了,竟然当张学军面把谭小飞的钥匙给掏出来了,手指套着圈转了转,心里狠狠地骂着谭小飞——怎么现在跟你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事儿我都他妈想掰扯到你呢?
张学军也喝上头了,看着张晓波就说,“刚怎么没看见你把这钥匙拿出来啊,谁的钥匙?”
“一王八蛋的钥匙。”张晓波把钥匙拽手心里,瞅着张学军问,“您说说,用江湖规矩,对上王八蛋该怎么处理?”
“这时候问我规矩了?”张学军把空瓶重重地放桌上,“我还偏不告诉你,自个儿琢磨去吧!”
张晓波笑了,拿起自己面前的空瓶往桌上倒了倒,见没倒出酒来,就道,“您他妈也就这揍性,喝完了,走吧您咧!”
“台阶吗?你不用扶我,没喝多!”张学军朝张晓波喊,“没喝多!这才哪到哪儿啊?”
张晓波拽着张学军的手臂,“没喝多你把手套围脖都落里面了!”
张学军一屁股坐饭店门外的走廊上了,摆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张晓波哼了声,“我看你这句话就是喝多了!你要没喝多,你给我走个直线看看!”
张学军一摆手,“走直线?你走,咱俩一块走!”
“你站这来,一块走!”张晓波扯了一下,张学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父子俩互相撑着摆好姿势。
“开始……不就是走直线吗,走直线很容易的,你得走那条线!”
张学军带着张晓波就要往墙上走,还义正言辞地说,“我走的是直线啊!这边儿!”
张晓波看着那墙,愣了,“你走的直线就是奔墙上去啊?!”
张学军还觉得很有道理,“你要说拐弯就不叫直线了,对不对啊!”
“别闹!”
第5章
张晓波被六爷扛回家后就晕了,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简直头痛欲裂。铃声一阵一阵响个没完没了,他还没想明白谁他妈大半夜还打电话,张口准备骂人,弹球儿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了,说是六爷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等张晓波赶到病房里,张学军还没醒。话匣子坐在病床旁,看见张晓波来了,就站起来。
张晓波走上去,看到张学军插着管子,穿着不怎么合身的病号服,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的硬气了。张晓波心里有些慌,这样的场景放在了眼里,他突然有些明白了霞姨说的“没机会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坐下来看了张学军一会儿,心知肚明地问霞姨,“他还是去茬架儿了吧?还有谁?”
话匣子叹了口气,“只有弹球儿跟着,架还没茬起来就不行了,医生说是血管堵了。”
“你不是说他喝洋酒一杯就倒吗霞姨?”张晓波气得发晕,想,真厉害呀!“我看他路都走不成直线了,咋还有那精神头呢?!”
话匣子凝视着六爷,没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病房里只有心脏监控器发出的“滴滴”声。她大概就是觉得跟着六爷二十年了,其实还是没有完完全全地看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话匣子没接话,对张晓波说,“人是小飞那孩子送来的,抢救、病房、最好的药,都是小飞花的钱。”她轻轻拍了拍张晓波的肩,“我看这孩子心眼儿不坏,人到现在还在外面待着没走,要不你出去和他说说?茬架和救人是两码事,咱别混儿了。”
“我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张晓波愣了,听见谭小飞这个名字心里就慌,“他在外面?”
“就在走廊上呢,没走。”
张晓波白酒上头,还没彻底清醒,推开门的时候力道都是虚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谭小飞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嘴上咬了根没燃的烟。底下的兄弟都不在,就他一个人还没走。他们对视了一眼,彼此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谭小飞一个人往楼道口走,张晓波抬起腿跟他上了楼。楼道里有些黑,张晓波跟着谭小飞,听到的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
谭小飞推开顶楼的门,夜里的风凉,瞬间就吹走了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儿,吹起了张晓波额前的头发,也吹醒了他的一点精神。
谭小飞终于燃了咬在他嘴里的烟,火星冒出来,转眼化成一缕白烟。
他瞧着张晓波皱了皱眉,“你喝了很多酒?身上都是酒味。”
“没多少。”张晓波说,“一瓶二锅头。”
“行,真他妈行!”谭小飞笑了一声,吐出一口烟,“你们父子俩都厉害。”
他把手上的纸袋递给张晓波,张晓波扫了一眼,明白那里面装的是十万块,没伸出手接。
谭小飞说,“没给你,给六爷的。真他妈是一大侠,一个人就敢过来赴约,可以,我服了。”
张晓波还是没接,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撇过头道,“这是张学军给你的,你要服就服给他去。”他想了想,低下头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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