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也是,你也是,得不到的,为什么要强求呢?到头来两败俱伤,一塌糊涂。”
孟醒握着筷子的手指缩紧了,“我不甘心,薛子安就算了,可是安不晓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曾经的逃避而失去了可爱爽朗的师弟,于是厌恶透了那个软弱的自己,努力想着让自己更强大。
“其实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软弱与逃避就是对自己的保护,”夏容笑了笑,“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而当你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有了信心,自然不再会软弱。”
孟醒愣了愣,筷子落进了粥碗。
“所以也没什么不甘心的,”夏容道,“争取过了,得不到便得不到吧,尽人事,听天命。”
孟醒垂下眼睑,他看见水滴砸在碗里,掀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江湖人渐渐聚齐在了聊城,以昆仑派为首,又仰仗着苏瞻洛连斩三个毒拐教首领,他们有信心定能战胜毒拐教创始人。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期望着,在这趟浑水中,要是能搅到药人册便好了。
药人册既然不在一剑山庄,又回想薛其的所作所为,那么可大胆猜测,药人册便在他手上。
苏瞻洛倒是觉得,剑凭不会平白消失在一剑山庄,极有可能他是将药人册取出,带回了拂云医庄。
但他对药人册没什么兴趣,阿秋的病好过大半,自己的寒毒也解了,虽是母亲遗物,但也不是非得不可。只是薛其对苏瞻秋兴致不减,足够让他与之为敌。
反正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
薛其与江湖人在城郊交锋几次,借着薛子安的药及众人先前的经验,便有惊无险地大胜了几场。
至此,江湖人纷纷有些飘飘欲仙,撺掇着要直接打入拂云医庄去。
苏瞻洛与夏容却直觉有诈,自然不同意,孟醒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愿意静观其变,便派弟子草草打发了那些江湖人。
孟醒虽然很长时间都被认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但那也多半是因为他不潜心修武,并且时常半梦半醒。
如今真相大白,加上一剑山庄时候他表现突出,一时间便扭转了风评,甚至连派内长老都认为孟醒虽无法练武,但思虑周祥,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昆仑派内部算是比较和谐友爱的,听说了此事而义愤填膺的弟子不少,因此此次剿灭尸人一战参与的不少,掌门除了派来小弟子历练,还派来了大弟子与孟醒一同指挥。
但大弟子却觉得孟醒太过谨慎,愿意支持江湖人冲进拂云医庄,于是两人就此产生了分歧,大吵一架。
苏瞻洛最近也很头疼,薛子安最近身体状况愈发不好了。
他常常一发便是一整夜的烧,白天也是虚弱地仅仅能喝两口水,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瞻秋把了脉,沉思一会儿道,“应该快恢复原状了,药人册里有方子,酒久他们已经去寻药材了,只是这症状瞧着很罕见,现在我也不敢用药。。”
“所以就这么干挺着?”苏瞻洛拧着眉。
“挺过去就好了,”苏瞻秋拍了拍他的肩,“哥,你得相信,他最糟糕的时候比这惨多了,不还是活过来了。”
苏瞻洛点了点头,眉间的皱纹却拧得更深。
终于一个晚上,酒久与夏容翻进屋子,将药材连夜带回。
容不得怠慢,苏瞻秋与碧蝶拿了药便去煎,剩下夏容本来也想跟过去,转念自己横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留在了屋里。
来回的路上,酒久把事情始末与他讲了个遍,他看着替薛子安换湿毛巾的苏瞻洛,心里某一处莫名的抽疼起来。
“夏兄,”苏瞻洛拱了拱手,“多谢你了。”
夏容摆了摆手,半开玩笑道,“事情了了,可要请我吃酒啊。”
苏瞻洛挠了挠鼻子,转过身背对他。
烛火或明或暗地跳动着,发出噼啪的声响。
酒久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药怎的还没好?我去下头瞧瞧。”
说罢,她翻出窗外。
客栈里是没有药庐的,要煎药只能借灶房的锅炉一用,而灶房在底楼的西北角,酒久熟门熟路地摸了过去,却见灶房里黑暗一片。
她狐疑地推开门,点上灯。
那些她与夏容奔波月余,辛苦求来的药材洒了一地,锅子歪在一旁的地上,却没有一人!
酒久只觉阴风从背后刮过,将残存的困倦尽数刮走,留下一个清明却颤抖的灵台。
一个人影从暗处缓缓显身,慢步走到烛光下。
那张熟悉的脸上,却泛着陌生的冷漠。
“扬刀,”酒久捏紧了拳头,后退一步,“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佛系少女的自白。
不捉急不捉急,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
比如说男朋友。
摊手┑( ̄Д ̄)┍
第58章拂云医庄(五)
马车老旧的轮子吱吱呀呀地往前滚着,落在杂草横生的土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车辙。
小石子将车轮绊了一绊,破旧的马车晃了晃,将里面的人震醒了。
苏瞻秋睁开眼,清晨的日光从幕帘的缝隙中透出,刺眼得很。
她动了动手脚,缚在手腕和脚踝上的绳结很松,两下便挣脱了,她便从马车里坐起来,面前轻薄的幕帘上映出一个正在驾马的模糊人影。
“苏姑娘,醒了?”
“碧蝶,”苏瞻秋眼神暗了暗,“你要带我去何处?”
外头的声音消了,只余马蹄声落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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