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有点敲响警钟的感觉,因为我不相信我哥没有查过元狼的身份。他对我总有点儿保护过度,我身边出现什么人大概三个小时后就会被查个底朝天,生平资料被整理好放进他的邮箱里。
虽然说我在酒吧里遇见元狼的那晚,曾故意支开阿强,让他送小天回家,但这不代表我哥后来会不知道,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清楚元狼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像是知道了什么巨大的秘密,还是秘密本身透露给我的,嘴里的饭顿时有些难以下咽,不知不觉中放下了筷子,盯着对面正剥着虾的男人。
其实元狼是我见过警惕心最高的人了,但此时此刻,居然依旧毫无察觉般的将粉红色的虾肉扔进装着酱料的小碗。
但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来。
我本来还在想着那些难以捉摸的问题,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昨晚那些晦涩朦胧的情绪,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复杂。
我不由得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对眼前这个人动了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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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日复一日,断断续续相伴的习惯;又或者是每个激烈过后,安静相拥,抵足而眠的夜晚;也可能是不知不觉中记住的琐碎,细微,却独特迷人的癖好;再或者是此时此刻,一颗颗被剥好放在酱料小碗里的虾仁。
他对海鲜过敏,从不吃虾。
喜欢吃的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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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喜欢一个人太累了。
更何况是刚刚发觉就被我否定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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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没有“上课”时间概念的大四,我也依旧觉得周末过得很快,好在毕业论文已经弄好,背着爸妈和我哥的支教地点也已经找好,只要等我拿到毕业证,立马就可以走人了。
我就不信元狼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找到我,支教这事情我连小天都没说。
拿到毕业证,成功甩掉尾随的阿强。一个小时后,我带着不多的行李登上了火车。
我不是很确定我哥什么时候会知道这件事情,但又担心他最后会大张旗鼓地来找我。于是用了小天的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定时在他最忙的时候,企图真的被追究起来也可以甩锅。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这感觉挺神奇的。
二十多个小时,其实窗外的风景并没有散文里说的那样多么壮观美丽,更多的其实是不停重复的画面。类似高度的屋子,泛黄蜿蜒的通车小路,还有大块小块的稻田、池塘、甚至是没有开坑的草地,偶尔点缀着一些认不出来的花。即使不断重复,却也没让我觉得太过无趣。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网差得不行,索性最后我就断了网听歌,身下的床也很小,小得还没有我家的沙发大,但是空调开得非常足。坐久了我就把被子摊开盖在腿上,枕头枕在背后,耳朵里放着音乐,眼睛里是窗外飞快远去的风景。
我后来想起这段经历,一直很好奇我在这短短二十多个小时里到底想了多少东西。
再后来我总结起来,发现我想起我爸我妈,想起我哥,想起我导师,还有秦浅。
但我更多的还是想起元狼。
明明是我自己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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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的是一个南方偏远小山区。
这是一个小学,整个学校在一座断山上,只有两栋楼,外面加一个破破烂烂的篮球场。学生也少,连年级都凑不全。请不起老师,基本上只能靠各路志愿者和爱心人士来支教。
我下了火车以后开着百度地图,坐上一辆出租车,一路上的景色变化挺大的。上车的时候司机帮我扛了行李箱,感叹了一句“怎么这么重”,然后又上下打量我一眼,说道:“小伙子是去支教的吧。”
我点点头,那司机露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我都拉过好几个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啦。现在的年轻人好呀,都主动来这穷山僻岭的地方教书。”
要我和那些狐朋狗友聊天,或者是和一群教授胡扯些什么分类杂事又或者纷繁复杂的心理现象,我还能侃侃而谈个。但是现在遇上个热心的司机大叔还是第一次,基本上是他说我听着。
“小伙子,带了点儿驱虫的东西没?”
我有点儿傻眼,“没有,山里咬人的虫子很多?”
“雨衣胶靴有吗?”
“……”
司机大叔像是见多了我这样的一问三不知仅凭一腔热血就跑老职教的年轻人,于是在上山前停了会儿车,让我把要用的东西给买全了。而那个看起来每个教室大的小卖部大概也经常接待志愿者,卖的东西成套而且格外便宜,更别说那老板娘一个劲儿地夸我白净,不停地往塑料袋里塞果子瓜子。
无论如何,这确实这让我少了很多人生地不熟的木讷,带着大包小包的上山了。
——
说实话,我想过很多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我爸妈,我哥,甚至是元狼。但是很多时候,巧合这东西永远比胡乱猜测不靠谱的多。
我第一个在山上见到的熟人,居然是林诗然。
那天我还在生愁苦恨地在我在宿舍里改作业,同时第百零八遍质疑我那张自以为挺能说会道的嘴,然后就听见有孩子在楼下扯着嗓子喊:
“林老师来了!乔哥你快下来——”
我一愣。说实话这间二层楼的小宿舍总共四个房间,有一个用来作厨房,整栋就楼上的一个女孩子和一楼的我。可是听着这个孩子的声音,对这个志愿者似乎挺熟悉的。
我丢下作业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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