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守汉看了看贺人龙的家丁队伍,“你我便各出五百人如何,多了的话,怕施展不开。”
五百对五百,贺人龙对这样的兵力对比很是感到满意。
“请贺总兵到我军阵中挑选兵士对抗。”
这句话令贺疯子几乎当场发飙!
妈的欺负人没有这么欺负的!我拿出来的是我营中最能打的兵马,你却让我当你的阵中挑选与我对抗的兵?!想要彰显你兵强马壮,也不必如此吧?!
“李将军,贺某这可是全部都是某家的家丁!莫非将军营伍之中这二千余人,尽数都是家丁不成?”
“李某从来不置家丁,因为李某军中人人皆是精锐敢战之士。这次演武。就有贺总兵在李某军中任意挑选五百人应战即可。战兵辅兵任选。但是要成建制挑选。”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被认为陕西军中最能打的贺人龙家丁同南中军各自列开了阵势。
临时搭起的将台上,守汉稳稳当当的品着茶,同身旁的卢象升谈笑风生。看着台下贺人龙部乱糟糟的阵型。他就知道。这场演练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
从外表上,贺家军摆的算是一个明军传统阵型的变化,全军应该是按照前队、左右翼、中军、预备队这么几个部分构成。但是,贺国勇却将这五百人分成了四块。以二百人为中军前锋,自己亲自率领充当突击的主力,左右翼各是一百人,只留下一百人在后面压阵。
这在明军当中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一般的将领都是带着家丁一窝蜂一般向前冲去。
而南中军这边,则是老一套的战法,火铳兵在前,刀盾兵在两翼护卫,长枪兵取下枪头,包上沾了石灰的破布。
战鼓声中,贺国勇带队先行冲来。
“杀!”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停!”
一道绳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督标中军板着脸,手中举着令箭制止了他们的冲击。
“撤到两边待命!”
“大人!我们距离他们只有二十多步了,这个时候你让我们停下来?!”贺国勇虽然蛮勇,但也不敢同督师大人的将令作对,只是在中军面前发着牢骚。
“照着人家提出的战术,在这个距离上就要开火放火铳了!你说你是想留在这里当靶子呢,还是先躲到一旁去?”
二百多个草人替代了贺国勇的位置,在二十几步的距离上被两番弹雨洗礼了一下。作为裁判的中军很是尽责的数清了被弹丸击中的草人数目,从贺国勇队伍里如数的拨出。
这一下,五百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三百多人。
带着愤怒,贺国勇将手中的木棍挥舞的密不透风,直奔对面的南中军队列。
不过,迎接他的,是长枪兵手中的长枪。每次当他想向前冲开南中军的阵型时,就发现前面正对着的一条枪、左右各一条枪,枪手们正在不怀好意的朝他发出热情的笑容!
战鼓声中,南中军开始缓慢的向前压了过去。贺国勇率领着贺家的家丁们左右格架,但是不断有人被长枪刺中,被一旁的裁判宣布阵亡。
随着南中军两翼的展开,整个阵型变成了长枪兵在前,刀盾兵居中,火铳兵押后的局面,而贺人龙的家丁们则是被南中军逐步压缩,从一开始的横排面,变成了钝角,之后便是只剩下了以贺国勇为首的一小部分人还在那里被数十根长矛狼狈围攻着。
“怎么样,贺总兵,是不是鸣锣收兵?”在高台上观看了整个过程的洪承畴凛声问道。
“输了!咱老贺愿赌服输!”
贺家的家丁红色的军服上,斑斑点点都是白色的痕迹,正如水浒传中所说,犹如打翻了豆腐。
众将见了,无不心中惴惴,这得亏是不动刀枪的演练,若是真刀真枪,南中军的火炮火铳一起上,只怕贺人龙的这五百家丁,尸首完好的也无几个!
“卫儒兄果然厉害,练得一手好兵!”
半晌不曾开口的卢象升为守汉的这一番作为竖起大指。
“二位督臣、孙大人,时候不早了。某家为诸位将领的部下准备了些饭食,是不是请大家下令用饭?”
几十辆炊事车瞬间被数千名兵丁围的水泄不通。幸好是按照各自部队旗号建制分配的炊事车数量,否则,怕是又一次群殴就要发生。
在将台后面临时搭起的大帐中,各位大人们享受着南中军的军官伙食。
老实说,这饭菜无论是从色香味形上都远不如长官们的小厨房做出来的,但是胜在数量上,能够在转眼之间提供上百位副将以上军官的饭食,而且鸡鸭鱼肉俱全,洪督师和卢督师、孙抚台自忖没有这个能力。
狼吞虎咽将一只风鸡啃得只剩下了些骨头。贺疯子嘴里还含糊不清的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李守汉打着手势。
“李兄弟。咱们刚才的彩头可莫要忘了!”
“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李兄弟,你的南中刀枪盔甲。能不能多卖些给我?我好把部下的这些娃子们都换成你的装备?”
贺疯子的话也是代表了在场各个军镇将领的心声。在他们看来。部下披坚执锐,便是精锐之师。这样的兵马越多,手中的本钱就越是厚实。
“不瞒列位将军。守汉此番前来,原本是为了勤王而来,军中甲胄刀枪携带的不多,列位如果想买的话,可以到在下的商号之中签订契约,货到之后,商号的人会将货色送到各位在京师中的公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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