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墨警觉道:“你要干嘛?”
“给你这个,这个。”李春明把早早打好的戒指摸出来,拽着陈晓墨的手就往无名指上套,“我看闻歌和云飞都戴,你也戴一个,他们有的,你都得有。”
“你——我不要!”陈晓墨的脸色忽然涨红,忙不迭地抽回手想把戒指lu 下来,可又被李春明一把攥住。
“晓墨,戴着吧啊,只要戴着这个就不能让别人惦记了。”李春明几乎是求他了,“学校里那么老些个人,天天瞅你,瞅的我心里——心里难受哩——”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天天惦记我哩?!”陈晓墨又气又羞,可手怎么也抽不出来。李春明手劲儿忒大,把他手指头拢在一起攥着,卡着硬硬的金属圈,都给他硌疼了。
“疼哩!放手!”
李春明松开点力道,无措地虚拢着,乞求道:“墨……墨你别摘……”
陈晓墨抽回手,屈起手指用拇指捻着光滑的戒圈,咬了咬嘴唇:“李春明,你供我念书,我很感激你,但光有感激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你供我读书的钱,加上我爹欠你家的彩礼钱我都会还给你,你……你能不能……别再为难我了……”
“咱以后不提还钱的事成不?只要你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挣来。你要真……真讨厌我……不想瞧见我……我以后……以后就少……少来……”
李春明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是能把心掏出来给陈晓墨瞧,他早捅自己一刀了。他更不懂何谓以退为进,打小就没那么些个花花肠子。这样说纯粹是无奈之举,而且说到最后他眼眶都红了。
立起来七尺高的汉子,却在感情面前卑微得如同低矮的野草。
陈晓墨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李春明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想起那份饱受对郑宏晟无法出口的感情的煎熬,忽觉对方所受的折磨该是不比自己少——求而不得,最是痛苦。
他无奈地垂下手,那枚尺寸丝毫不差的戒指在指间朦胧地散着光芒:“我承认,你是个好人,对我也是真心实意,可是李春明,我算是被卖给你家的,说实话,这一点,我心里过不去哩。花钱买来的就是个物件,喜欢的时候捧在手里赏玩,新鲜劲儿过了、厌烦了便丢在角落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遭遇,可悲,可怜,可叹,却是无法挣脱的命运,直到失去自我,只能依附夫家而活——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能理解么?”
李春明被他这套言论给说傻了,瞪着俩眼茫然地点点头,反应过味来又赶忙摇头:“不能!晓墨,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咋能厌烦你哩!”
——我c,ao!
陈晓墨有点想骂脏话,合辙李春明光听明白字面上的意思了!
不光白翰辰,周云飞的平静表现让付闻歌同样吃惊。按理说像他这种没经过风浪、温室里花儿一样的小少爷,得知爱人可能横遭不测的消息后怎么着也得寻死觅活一番。谁知他却照常上课吃饭睡觉,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周云飞被他们天天不错眼珠的盯着给盯烦了,撂下话:“何大没事,我就信这个。他要真死了,我不能一点儿感觉没有。”
陈晓墨道:“咋,他死了还能给你托个梦哩?”
付闻歌赶紧跟桌子底下拽拽陈晓墨的衣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李春明接触多了,最近陈晓墨说话越来越不会拐弯。
周云飞白了陈晓墨一眼,扬起下巴向后靠到座椅靠背上,慢悠悠道:“这叫心有灵犀,哎,跟你说你也不懂,闻歌知道。”
——我知道什么?
付闻歌挑眉。蓦地,他反应过来,周云飞指的是相爱的人有过肌肤之亲后会产生心灵感应,不禁红了耳梢。天气热穿的薄,月份又逐渐大了,现在班里人都看出他怀孕了。平时做实验或者干教授安排的活儿都抢着帮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想着把话题岔开,付闻歌左右瞧瞧,视线瞄到陈晓墨手上,惊讶道:“诶,晓墨,你戴戒指了?”
陈晓墨赶紧把手夹到膝盖中间,干巴巴地应道:“戴着玩儿的。”
只听周云飞哼了一声:“李春明给的,早起我就瞧见了。”
“你俩定啦?”付闻歌其实一直觉得李春明人挺好的,要是陈晓墨能乐意真是再好不过。
“没有!你别听云飞胡说!”
陈晓墨眉毛一拧,抽手拍了把周云飞枕在自己笔盒上的脑袋。这把给周云飞拍疼了,窜起来跟陈晓墨闹。俩人攥着手挣来挣去,忽然周云飞松了劲儿,扑进陈晓墨怀里放声大哭。
看到别人的幸福,心酸。
他这一哭给陈晓墨和付闻歌都哭毛了,也都知道他攒了这老些天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可帮不上什么忙,唯有胡lu 着他的背把好话说尽。
这时挂在门口的喇叭里响起广播——
“临床一年乙班,陈晓墨,来传达室接电话。”
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要陈晓墨去一趟。
“他不可能干那种事!”听说李春明涉嫌盗窃店内的钻石,陈晓墨猛一把拍到警员的桌子上。
警员扶住蹦起来的杯子盖,不屑地撇下嘴角:“你说他没偷,你瞧见啦?”
“那谁瞧见他偷哩?!”
“是没人瞧见,可昨天是他最后一个离开店里的,今天早晨就发现钻石丢了,不是他偷的,谁偷的?”
付闻歌质问道:“捉贼捉赃,你们没证据凭什么抓人?”
听说是要来警察局,付闻歌跟周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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