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早饭给你送过来了”三婶一看门开了,直接抬脚向着院里走。
“谢谢三婶!”贝海也不关门,直接带着小跑儿从东屋里搬了小方桌,顺带着弄了两条板凳一起放到大树下。
胡三婶摆好了吃食,拉了条凳子坐了下来:“这天你睡院里怎么帐子上也不铺块塑料布,早露一落的能睡的舒服了?”。
“没事儿,我昨儿十点不到就睡着了一直到了刚刚这才睁眼,别提多舒服了”贝海这会儿正端着瓷缸子,从院里大水缸里舀了一缸子水边刷着牙边和三婶唠着。
三婶笑着说道:“城里的空调还不比这院子里睡的舒坦?”。
“还真不如这山风吹的舒坦!”贝海笑着说道。
等着贝海打理完自己坐回到了小桌旁的时候,胡三婶己经把粥都盛好,连着下粥的小菜都给拾掇到了小碟子里。
“三婶,你也吃一块儿吃一点吧”坐了下来央了一句,看着三婶摆了下手说了句我吃过了,贝海就甩开膀子吸溜了起来。
没到五分钟,一瓮小米粥加上几块烙饼就进了贝海的脚子里,看着贝海吃的香胡三婶也是一脸的开心。
要说这三婶家和贝海家关系那是最为亲近,原因也很复杂。
这小山村叫卜家村,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里姓卜的人多,卜家村一共五六十户,只有两家不姓卜,一家就是贝海一家就是胡家。
这农村的事儿一般都是讲的相亲相帮,同姓抱团儿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说卜家村中卜姓人家没有明着欺压过贝胡两家,不过这种东西天生的就在那里,不论是多远的堂兄弟总比外人亲不是?
卜姓是没有欺压两家人,不过一轮到有好处自然通常落不到贝胡两家来。这样贝胡两家也同命相连的意思,自然而然的也就亲近了起来。
“给你祖太爷他们上坟的东西都准备了没有?”三婶看着贝海放下了碗立刻伸手拾到篮子里。
贝海帮着搭了把手:“都准备好了,都是买的现成的!”。说完就给三婶细说了一下供品。
贝海这可是给亲祖上坟,祭祖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从县城买的一瓶海之蓝,又弄了几件真空包装的牛肉排骨什么的,加上四五个苹果什么的,就凑齐了六盘供品,当然了少不了还有纸钱什么的。
听着贝海这么一说,三婶也点了点头:“够了,就算是逢年过节的六色也足够了!”。
婶侄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三婶这才挎着篮子出了院子。贝海这边看了一下天色也就把祭品啊,一次生的纸盘子,纸钱什么的都收进了一个大塑料袋里,提在了手上向着祖坟走。
贝家的祖坟说起来把挺寒酸的,人家都是一片二三十个坟头,什么高祖太祖,远祖的愣是折腾着至少十几二十辈儿下来。
贝家只有三个坟头,三座都是合葬墓。里面各自的葬着贝海的祖太爷祖太奶、太爷太奶奶,祖父祖母,至于再往上面不光是贝海不知道,贝海的父亲贝明远都不知道,指不定连贝海爷爷都不知道。到现在,甚至是连自己家从哪个省迁过来的都不知道。
要说这坟地呢也是挺远的,正好在山鞍子上。山鞍子是土话,就是指连着两个山头中间的马鞍状的山体。这地儿可是老早以前祖太爷在世的时候挑好的,听说还是托了当时的好友,天元观的一位掌观真人挑的宝地。说什么葬在这里子孙繁茂,大富大贵。
贝海是不信这话的,贝家到了贝海这里正好是四代单传,子孙就是这么繁茂的?富贵什么的更是没有影子的事情。要是真像老道说的,贝海还能在美国干端盘子的活儿?早就干点儿任性的富二该干的事情去了。
至于天元观的那位真人,听说活的挺久的,以前村里老人提起来都说这位老神仙比别人老的慢很多。
不过可惜的是老神仙最后几年的运气不好,遇到了十年动乱时期。作为牛鬼蛇神封建残余的老道哪里可能幸免,老头子也是倔,别的道士都跑的差不多了,只有他还守着道观。
最后的下场倨说被一群山下来的几十号红小兵斗死了,最后连三百多年风风雨雨保存下来的天元观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瓦铄。
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老神仙一发火,几十个红小兵就这么在一夜之间,脑袋搬家死无全尸了。
不过这个故事只能哄哄小孩子,一个老人还干的过几十号的小年青?而且还杀的一个都不剩!
用星爷的话说,我怎么可能相信这么无稽的事情!贝海推测是老道以前帮的人太多,村民们都想给他留了个好结果,要不是岂不是老天无眼,好人不长命了。
提着供品,贝海沿着记忆中的道路,顺着小山道往山鞍处慢走着,这个路虽说不好走,不过比起以前的来还是好上不少,以前四周都是一人粗的古树,现在古树早就被砍没了,剩下的都是近五六年刚补种上的新树。
绕了快一个半小时,贝海这才看到了三座坟头,一开始的时候贝海还没有敢认,因为这四座坟头都用水泥勾缝石头垒成了石头包,墓碑也换了整块半大的条石,看到碑上的名位还有日期,贝海这才知道祖坟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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