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庚来到这个时代,要说没有理想,那当然是谎言。可是象陈亮这样随时随地都能跟你畅谈一通理想,那只能说是扯蛋。“安得广厦千万间!”,安得!安得!后世在毛大人手上建公房搞了快三十年,房子问题还是老大难。后来改弦更张搞起了市场化建房,房子倒是建了千千万,可是房价高企,寒士们依然不见欢颜。可见诗人的理想是多么难以实现。
茅最多只能算一个理想还没有泯灭的现实主义者,不过前世经历残酷的现实而理想犹存,已经诚非易事。“心中有理想,冷眼看世界”这句话虽然有点老气横秋,但若不如是,便往往被现实忽悠,所以茅庚看起来有些世故,远没有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热血激昂。茅庚冷眼看陈亮,心说人家狂士爱夸夸其谈,但咱还是得脚踏实地。
茅庚觉得陈亮出言虽然有些狂妄,什么辛稼轩、陆放翁俨然便是他跑不掉的客户,但自己也不便打击陈总监的积极性,于是换了个话题:
“同甫兄,还有一种更高档的瓦,做出来之后只怕只有皇宫才用得起。我不知道要不要做这种高档瓦,也许暂时放放,将来时机合适再做不迟。同甫兄,依你之见,这高档瓦要不要做?”
茅庚这是在说琉璃瓦的事,究竟要不要上琉璃瓦,茅庚有些犹豫,朱玄青、朱玄白两人既然有烧瓷经验,而且懂得上釉,烧制琉璃瓦便不是什么难事,但贸然上琉璃瓦茅庚担心过于盲目,后世都要做可行性论证的,到了大宋也不能例外,便请陈亮这个看起来混过大宋上流社会的人发表一下看法。
陈亮听说茅庚还有更高档的瓦没有拿出来,当下拍着茅庚肩膀道:
“大宋的富豪一掷千金,任你多高档的东西他们都能享受得起,只要东西好,根本就不用担心没人用。易生老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愚兄,你就干脆把你的新玩意一股脑儿列一个清单写给我。愚兄不关心如何制作,愚兄只关心如何用,能用在何种场合。总之,你别管高价低价,高价的东西大宋的富豪爱用,人家花钱还痛快,低价的东西也有人青睐,也不怕没人要。愚兄别的不敢夸口,这一生足迹遍天下,高官名士、三教九流都有交往,你只管提供你那些新奇东西,愚兄哪怕自己拿不准,还能问一问故交好友。如何?易生老弟,你跟我交个底吧,愚兄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茅庚心道,若是自己只须管好制造这个环节,那当然省事得多,也许历史上的陈亮选择从政就是错误,此君的确有商务上的种种优势,说不定给他这个商业平台,他便能大放异彩。
茅庚笑着回应道:
“同甫兄,我这里好东西多的是,你既然有信心,我当然可以给你交底,我整理一下,看看哪些是近期可以做出样品来的,哪些是以后才能做的,几天之后,我就能交一个清单给你,尽量交代清楚它们的用法,然后就看你的了。”
陈亮此时意兴飞扬,开始胡侃起来:
“这盖房其实与写文章差不多,写文章无非是将文字词语典故堆砌起来,能堆出花样那就是状元,堆不出花样那就得象愚兄这样落魄。呵呵!盖房子也是一个道理,不过就是换了砖瓦水泥石灰而已。愚兄没有状元公堆砌文辞的如花妙笔,但也许在堆砌砖瓦上有些才能,唉!退而求其次,做一个堆砌砖瓦的状元也不错!再说,有易生你作为强大的后盾,在盖房子这一行,愚兄想要不出名都难啊!”
陈亮如此一说,茅庚的心情也大为轻松,不能不说,陈亮是一个有趣的人,与陈亮合作起码心情舒畅,有搭档如此,夫复何求!
茅庚心情好,当晚便架不住陈亮怂恿,和文元张海三一起,四个人就着铃儿下厨做的几个小菜,小酌了几杯。铃儿经茅庚指点,已经颇能做一些茅庚喜欢的菜式,陈亮虽然尝尽天下美味,对于铃儿做的菜还是赞不绝口。
陈亮喝了酒,照例是豪情满怀,指点江山。不过,此时的陈亮收拾起政治热情,兴趣转移到了建筑上,一通神侃,到了最后,便仿佛将来天下有名的建筑都要出自他陈亮之手一般。
茅庚事先就说好不得多喝,但陈亮酒兴一上来,就再也控制不住,最后茅庚不得不强行抢下陈亮的酒杯,这才罢休。
茅庚喝了酒,也有些微醺,看铃儿巧笑倩兮,两个可爱的酒窝分外迷人,这晚便与铃儿恣意颠鸾倒凤了一番,只觉得铃儿格外婉转承欢,心中一时也充满爱怜。铃儿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茅庚感觉到铃儿是真心爱自己,哪怕铃儿别有企图,那也不是她的错。这还是蜜月,似乎不应该冷遇她,自己以后应该对她好一点才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铃儿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脉脉含情,茅庚报之以一个微笑,心中升起一丝温暖。
铃儿的嘴动了一下,好象要说什么,可随即又闭上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好像是不敢直视茅庚的眼睛,茅庚心中奇怪,便用鼓励的口气问道:
“铃儿,有话要跟我说么?说吧,不妨的。”
铃儿手指头一忽儿绞在一起,一忽儿又分开,明显还在犹豫,最后有些惶恐地道:
“铃儿说出来怕官人怪罪,以为铃儿搬弄是非,铃儿可不愿意官人有这个想法。”
茅庚笑道:
“甚么大事儿!别担心了,我不怪罪你就是。”
铃儿鼓了鼓勇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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