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无所不能嘛!除了帮不了我自己,帮你却不是甚么难事。”
茅庚想,铃儿也就是十五六岁年纪吧,后世这个年纪,固然有人梦想着白马王子、华屋豪车,多数少女则不过是梦想有一个爱疯手机,或者简单到一袭漂亮的长裙,就会颇感满足。嗯,铃儿要是穿上一身漂亮的衣服,人靠衣装,一定会更加动人。后世当然也有要当超女之类的歌手明星的,茅庚甚至想,就凭铃儿这好看的酒窝,放到后世,恐怕做个小小的明星也不是难事。如果非要当歌星,自己搜罗一下记忆中的各种歌曲,拼拼凑凑也能让铃儿走红吧。
铃儿眼睛扑闪着,正要说什么,忽又掩口,之后又忙不迭放开手,说道:
“可是人家这会儿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跟你说。可你不要忘了,你答应帮我的。可不许赖帐。”
说到不许赖账的时候,借着渐浓的酒意,带了三分天真,倒有七分娇嗔。
茅庚见铃儿可爱的样子,更多了几分怜意,笑道:
“这个当然,凡是我力所能及,定然要帮你的。”
随即想到也许过了明天,自己被拴上一个既丑陋又泼辣的悍妇,只怕要帮面前这个女孩,也只有不声不响的才行了。
茅庚叹息一声,再往喉咙中灌上一大口酒,神情变得黯然。
铃儿察言观色,见茅庚有些怏怏不乐,便宽解道:
“茅先生的本事无人能及,又讲道义,好人行好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茅庚心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你小小年纪,哪里明白命运的无情,前世在铃儿这个年纪,自己曾经也有许多天真的梦想,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梦想一一被现实击得粉碎。本以为穿越之后,一切的梦想皆能轻易实现,不曾料如今的这一道坎就难以迈过。
茅庚看着铃儿略显稚气的脸庞,还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呢!
茅庚此时酒意已经上来了,迷糊中将对面的铃儿幻化成后世的某个花季女孩,大凡这个年纪,想必对席慕容的诗是不陌生的,于是在恍惚中说道:
“席慕容的诗知道吧?”
“习莫容?唐朝还是本朝的?铃儿只是略知一些诗词,这个习莫容的诗却是没有听说过,是铃儿孤陋寡闻了。”
茅庚听铃儿这么说,头脑中又恢复了一线清明,心说你是宋代的铃儿,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念给你听:
“这不怪你,我念给你听吧。不过,这不象唐诗宋词要讲韵啊律的,它就是象说话一样。”
铃儿也不知道象说话一样的诗是什么东西,好奇心上来,便认真地点头道:
“你念吧,我挣着耳朵听着呢。”
茅庚带着浓浓的酒意,开始念起席慕容的《如歌的行板》: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不然·草木怎么都会
循序生长
而侯鸟都能飞回故乡
--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无能无力的
不然·日与夜怎么交替得
那样快·所有的时刻
都已错过·忧伤蚀我心怀
--
一定有些什么·在叶落之后
是我所必须放弃的
是十六岁时的那---那份梦想
还是·我藏了一生的
那美丽的如山百合般的
秘密”
茅庚刚要念“那本日记”,随即便想这时代谁知日记是什么玩意,急切中只好改口念作了“那份梦想”。但念到最后,自己也莫名地感伤起来,一时有些情难自禁。
铃儿听完,原来这象说话一样的诗也很令人伤感,令人回味。茅庚那样子,还亏是男人,竟然有些泪光模糊!
铃儿觉得应该留下这象说话一样的诗,便道:
“这象话儿一样的诗听起来也蛮有意思的,把它写给我吧,好吗?”
茅庚便用炭条将诗抄了,递给铃儿。
铃儿得了诗,便起身道:
“谢茅先生!我今天好高兴。我走了,天气冷了,你也睡吧。”
茅庚送铃儿离开,出门时铃儿回眸一笑,再一次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茅庚挥了挥手,目送铃儿远去。
今日里喝酒喝得其实不多,却不知为何早早就有了醉意,茅庚躺倒床上,灯还是照样点着,钟摆还在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擒纵机构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直就这么持续着。
忽然一阵睡意上来,茅庚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便只听滴答声越飘越远,直到飘进了梦中。
睡梦中,滴答声依然在持续不断地响起,忽然钟楼重重地敲响一记洪亮的钟声,然后司仪高唱“吉时已到”,对面一个身穿大红裙装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脚步声也是哒哒哒哒,待到一步三摇走到近前,然后盈盈一拜,再起身时,忽然一阵风吹过,那女子蒙在面上的头巾被吹起,茅庚见到的是一张恐怖的面容,茅庚由此惊醒,才知刚刚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叹一口气,是了,这一日便要办喜事,洞房花烛夜,却不知新娘究竟有多丑,难道真像梦中那样么!
醒来一看,此时天还未亮,再看钟摆和擒纵机构,依然还在有条不紊地动作。看来这一次擒纵机构应该是成了。
盯着自己亲手做出的这件东西又看了很久,实在疲劳不过,便又昏昏睡去。
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是向以轩叫醒了茅庚,告知喜宴一应之事已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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