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高个闷声不响地推门进来后,侧身让出了道,拉住门,垂着头迎后面人进来。
“牛逼啥啊还要别人开门, 没长手还是怎么?”
沈栀小声嘀咕。
祁砚窝在椅子里翘二郎腿,姿态很是放松,完全没有其他人如临大敌的慌张。
“首领嘛,这样可能比较有排面。”
坐在沈时礼下首的沈栀,对这帮人的第一印象跌了又跌,恨不得拿眼神把拿大高个的腿给削了。
又看看祁砚,满脸嫌弃。
“那你怎么没点排面?”
祁砚桀然一笑:“我亲民嘛,不搞虚的。”
“呵。”
沈时礼神色凝重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十秒左右,传说中的梁越初姗姗来迟。
“……时哥,许久不见,听说你们鬼见愁最近有不少大动作?”
组织发展起来了,内部自然就不是一块铁桶,彼此都有彼此渗透的传话筒,鬼见愁有了新首领,时栀身份暴露突然自爆横死,还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沈时礼的亲妹妹。
这些事,梁越初都在第一时间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在梁越初打量祁砚之时,沈栀的目光落在了梁越初身上。
一众凶神恶煞、充满了绝路匪徒气息的属下里面,就梁越初鹤立鸡群,半点不见那种三教九流的气质,反而衣冠整洁,简单随意,清爽得跟什么杂志的封面书模一样。
并且,年纪真的很小,看上去大约跟沈宗旭一边大。
沈时礼并未拿看孩子的眼神看他,语气平和道:
“自家人的一点事,劳烦越爷还这么关心,马不停蹄地赶来。”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刚来的谢默凡,也都不敢小瞧这个梁越初。
能当上这一帮鱼龙混杂的凶徒的老大,梁越初肯定不会是什么年轻没经验的少年人,真论起心理年龄,不说祁砚,肯定也不会比沈时礼年轻。
“时哥客气,我们两家这关系,应该的。”梁越初也坐了下来,恰好在沈栀对面,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即很不在意地移开视线,“不过我这次来,是替时栀要个说法的。”
大厅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谁都知道,时栀这些年的身份虽然是沈时礼的妹妹,但与此同时,她跟梁越初也保持着相当高调的暧昧关系。
所以梁越初此时过来要个说法,合情合理,理所当然。
沈时礼在心里斟酌说辞,迟疑的这几秒,就听一个清脆冷淡的女声响起。
“要说法?”
梁越初闻声侧头,说话的正是刚才盯着他的沈栀。
她白净可爱的脸上浮现出画风不和的嗤笑:
“行啊,那就先给这位越爷端上来,验验货。”
梁越初敛了笑意,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耍什么花招。
时栀在得到沈时礼的记忆后也跟他说过,“沈栀”就是个脾气差的乡下小姑娘,道观里长大,神叨叨的,还学什么唢呐。
因此梁越初打眼一看,觉得沈栀除了样貌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可她此时突然插嘴来这么一句,倒让梁越初有些意外。
“好嘞!”
手下听了沈栀的吩咐,一早就备好了,就等沈栀让他们端上来呢,闻言立刻屁颠屁颠就去取来了,刚端到门口,厅内人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梁越初眉头紧蹙。
鬼见愁的手下端上来的,是一盘肉末。
显然,是自爆的时栀。
沈栀倒是面不改色,对这场面很是镇定。
“越爷不是要说法吗?这就是我们的说法,‘时栀’能收集到的部分,我们都尽量给您收集来了,您要是愿意,端走回去做个念想。”
沈栀话说得客气,但怎么听怎么嘲讽,端回去?这炸得稀烂的玩意儿,还怎么带回去?他们又不是来给时栀收尸的!
梁越初的手下当场就要翻脸:“你什么意思!?轮得到你跟我们越爷这么说……”
沈栀反唇相讥:“你又算什么东西?”
一把蝴蝶/刀眨眼甩在那手下的脚边,再歪一寸,就能将那人脚背捅个对穿。
最关键的是,谁都没察觉到任何使用异能的迹象,她完全是靠着手劲,精准地扔出的这把刀。
刚刚还嚣张的手下瞬间收声,又有些不甘心被沈栀这个无名小卒压制,袖中藤蔓蠢蠢欲动,忽然一股凌厉风声掠过,没入地面的蝴蝶/刀瞬间拔出,落到了沈时礼手中。
沈时礼眉眼仍旧斯文,他沉稳镇定地折好刀,无声地消弭了一场冲突,将蝴蝶/刀亲自放在了沈栀的掌心。
警告之意很显然。
梁越初摸清了形式,眉心散开,带了几分和气。
“这位就是时哥真正的妹妹?”梁越初态度平和,一点看不出上门挑衅的意思,“我也没想到时栀会做出冒充时哥妹妹的这种事,这错,我替时栀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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