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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看着屋子的中间,看着那团如丰彗星般旋转不已的冰块,看着万千小冰凌中的那个冰雪丽尸。
牛得力到现在都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美。
先前那女尸是僵立着的,靠着一股寸劲而没有倒;现在,它却在动,在舞。
是的,牛得力惊骇地发现,那连雪儿的尸体正在万万千千的冰块中跳舞。
那些冰块再也不分散开了,就像太阳系的行星围绕着太阳在运行,它们都以连雪儿为圆心,在那里飞速地转动。
小丫头呵!这时的她看上去多么真实,多么鲜活,多么美丽,穿着的那件石榴裙,又给她的舞姿带来了什么样的神女般的缦妙!
是的,石榴裙,温馨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挂在那里的裙子,放在地上的裙子,抓在手中的裙子,从来也没见过它是这样穿在她的身上的,而这个时候看上去,它才是活的。
是的,它在那里舞动,它以惊世骇俗的美艳在冰块中旋转飘逸,正是由于它,早已逝去的小丫头才像活了一样,也在那里柔美至极地跳着舞。
害怕吗?牛得力和温馨更多的是激动。
在他们的眼前这时舞动着的绝非女尸,而是原先的她,是生时的那个鲜亮纯美的小丫头。
她低眉垂目,玉面含情,就像是一轮十五的月亮在云影中穿越。
两条胳膊还是那么珠润玉白,轻轻舞起,让人似见千手观音在彗星中隐现。石榴裙鼓起,露出了两条玉足,它们看上去是那么纤巧,同时又有着惊人的力度,竟然像她当年在舞蹈学院当学生时那样以足尖着地,轻灵起舞。
这时候的她像是又跳起了《天鹅湖》,空中似有音乐为她伴奏。
牛得力和温馨哭了,因为从来也没有看过她跳舞,这时的她,好像是专门为他们而舞,为了全世界,为了所有的人跳舞!
那么诡异,那么神妙,那么轻灵,绝非任何人间之舞可比,也没有任何的言辞能准确地形容。
这绝对是梦中之舞,不仅舞者是在梦境,观者也无一不觉得飘飘出尘,离开了真实的世界。
此时的她多么像一个银色的梦呵,就在他们的眼前闪着幻影,闪着微蓝的光。
她极力向人们表达着什么,暗喻着什么,那么深刻,那么重要,可是,人们能懂吗?人们能看出她用最后的灵魂向人们做出的最美的启示吗?
华光突现,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眨眼睛。
这时才看出,是那石榴裙!
是它在旋舞之时鼓得更高,飘得更美,带出了一片鲜艳夺目的光芒。本来素白如羽的裙裾,这时不但在下边闪出粉红花色,而且在。上面也有了一朵朵的花瓣在飘荡,似是裙子的一部分,又像是从什么地方飞来要贴到裙子上。
终于落定时,它们还是一片片都嵌在了裙裾的下半截,上面还是一片素白,白得令人目眩。
可是,那是一些什么样的花呵?它们是真正的石榴花,一朵朵像是从天际飘出,娇红如酡,醉艳欲滴。
每一片花瓣都是那么娇小柔嫩,像是一片片少女的红唇,哆嗦着,因为害羞而发抖,因为过度的美丽而悸颤。
所有这些嫩唇却聚合成了一朵朵硕大的花,本身就像是一个清纯的女子在那里凝眸沉想,翩然欲飞。
皎洁的裙腰配以灿红的裙摆,趁出了小丫头的柔姿绰体,就像玉环扬歌,碧玉生辉,再有一分钟似乎她就要活了过来,就要用自己的清亮的喉音吟风咏月,诵出我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懂的天外纶诗。
然后,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就出现了。
小丫头还在那里舞蹈,石榴裙还在忽焉往来,裾带飞举,可是忽然之间它们就不再动了。
不但小丫头端立不动,那石榴裙静寂如逝,就是那千千万万块冰凌也忽然停止了运动。
就在同一秒钟里,一切都静止了。
小丫头还在低眉垂目,唇带微笑,玉秀的长颈微微弯下,苗丽的身影还在摆出舞姿。一切还是那么缦妙,还是那么轻灵,一切都保持着超凡绝逸的样子,芳香的空气似乎还在传递出最后一个乐音。
然而,她不动了,石榴裙不摆了,所有的冰块围绕着她一直在转啊转啊,忽然间也都不转了。
天啊,这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呵,它大概持续了十秒钟,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
人们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看着屋中间的那个光团,以小丫头为中心的那个光环。
这时候的她多么像一个小小的银河系,所有的冰块都是星星,围绕着她飞旋,可是她凝立在那里,似在听着什么更玄美的声音,它们也都静下来,保持着原来的轨道,只是僵在那里,纹丝不动,跟她一起谛听着那任何人也听不到的动静。
这时候,所有的冰块都变了,原先它们是一片晶白,这时候却五光十色,好像世间有多少种颜色,它们也就有了多少种颜色,绚丽夺目,令人眼睛再也看不明白。
小丫头和她的冰块就呆在那里,似乎是她们仍在盘旋舞动,而静止的是我们这个世界,是呆在这个世界里的我们这些旁观者。
因为只有她才代表着纯洁,绝对的纯洁。只有那些冰块才能衬出她的美,丹华无限的那种美。
它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无法在这个空间里向我们表达,更不能永远以那种舞姿向我们传递宇宙间那最神秘的信息。
于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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