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跟哥说说。”
李安东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女朋友要结婚了,要和一个叫做陈威的警察结婚。”
白齐搂着李安东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被人给甩了?我说你这小子神经粗的跟电线一样,怎么突然唉声叹气的,原来是这事。”
白齐用力的拍着李安东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她既然不爱你了,你又何必想着她呢?”
李安东苦笑道:“问题是她明明还爱着我啊。”
白齐问道:“既然你知道她还爱着你,怎么不去找她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安东突然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笑容,看着白齐问道:“死人怎么才能能阻止活人呢?”
“啊……!”
凌晨两点半,白齐从这个不算噩梦的梦中,无比惊恐的醒了过来。
那张透着难言诡异的笑脸,让白齐再也不敢闭上眼睛,他慌乱的摸索到灯绳,用力拉下。
灯光亮起,照亮了一间稍显老旧和清寒的农家卧房。
卧房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墙壁的下半段用旧报纸糊着,上半段露出斑驳的泥墙,屋顶是竹子编成,透过竹编的缝隙,能隐约看见阁楼上堆放着玉米棒。
白齐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浓浓的夜色,又受惊似的将眼睛挪开。
山村的夜里没有霓虹灯的污染,浓黑如墨。
片刻后,门外传来敲门声,父亲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齐娃,你没事吧?”
“爸,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你睡去吧。”
门外,白老爹布满皱纹的黝黑脸膛上充满了愁苦,儿子沙哑的声音如同利刀般滑过他的心脏。
儿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老两口虽然担心,却无计可施。
如果此时有面镜子放在白齐的面前,他一定难以相信,镜子中那个双眼布满血丝,眼袋青黑,满嘴火炮的惨白胖子就是自己。
白齐身材不高,虽然他经常自称一米七,实际只有一米六八,再加上微胖的身材,让他比实际身高看上去更矮了一分。
虽然算得上是又胖又矮,但清秀的面容,加上常年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让他很有几分魅力,上学时还惹下了几场情债。
白齐的笑容,温和中透着一股自信,就和他的人一样,温和,聪明,心思缜密,遇事不乱,在朋友中,他总是扮演着大哥加狗头军师的角色。
但是现在,一切的聪明冷静都离他而去,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瑟缩在被窝里,充满了惊惶恐惧的惨白胖子。
白齐神色麻木的坐在床头,伸手拉过揉成一团的外套,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摸索着取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双手颤抖不止,尝试了好几次,才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白齐靠在没有上漆的粗笨松木床头,双腿蜷起,双手搭在腿上,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指尖袅袅升起的香烟,脸上神情时而惊恐,时而怨恨,时而又无比狰狞,如同一只困兽。
此时虽然时值盛夏,但山村的夜晚格外沁凉,山风穿过纱窗,佛过脸庞,清爽中透着冷意,白齐头上却有汗珠滚滚而下。
他就这么坐着,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烟抽完了,他就盯着自己的手指。
窗外山上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就会让他浑身一阵颤抖。
黑夜渐渐过去,纱窗外渐渐透进了一丝微光。
看着窗外的微光,白齐似乎松了口气,他披上衣服,缓缓的溜下了床。
拉开房门,母亲正抱着一摞柴火从院子里走进堂屋,她担心的看了白齐一眼,强笑着说道:“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白齐木然的摇了摇头。
母亲又强笑道:“不想睡就算了,妈去给你做早饭,你坐一会。”
白齐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微弱的天光,又点了点头。
母亲抱着柴禾向厨房走去,低头的瞬间,她的眼中已经闪着泪花,儿子的憔悴让她心如刀割。
父亲蹲在门口,抽着烟,他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微微叹息一声,又沉默了下去。
白齐刚刚回来时,父母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询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用丢了工作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不敢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家人,怕给他们带去灾祸,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他就再也不是个无神论者了。
白齐走出堂屋,在屋檐下一个长凳上坐了下来,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院子外面一条通向山坡的小路,在那条小路的尽头就是李家老宅。
父亲看着白齐赤红的双目,脸上不住变换的复杂神情,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父亲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狠狠丢掉,转身走进了屋子。
他来到厨房,对母亲说道:“我看齐娃情况不对,不像是病了,我想去趟下坪村,请白老先生来看看。”
听了父亲的话,母亲的眼泪顿时滚滚而下。
白老先生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阴阳先生。
在山里人的观念里,撞邪、打鬼,是比生病可怕十倍的事情。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重重的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父亲回到卧室,换了一件新一些的外套,从抽屉里拿了些钱,又爬上阁楼,取下一大块腊肉,用一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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