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进忠欺负咱们,咱们就欺负他的孙子。李进忠打咱一巴掌,咱就打他孙子一巴掌;李进忠踢咱一脚,咱就踢他孙子一脚。”
“我靠,阴谋害人的话居然当面说,这两人的智商和人品都有问题啊。万一自己真是李进忠的孙子,进了宫还不要玩死你们两个啊。”
“不说了,咱们抄小路去刘一刀家吧,万一被李进忠家的人碰到了可就糟了。”
“这娃儿不是说他父母双亡吗?”
“连李进忠家的狗都不会说真话,这娃儿的话能当真么。”
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一会把国诚当作李进忠的孙子,一会又认为国诚和李进忠没有关系。这智商,真是活该被李进忠耍。
两人抬着国诚,果然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街小巷走。两人的体力真的不行,一路上也不知歇了几回,锻炼太少啊,可能在宫里是动嘴不动手的。也是,能被魏忠贤恶踩的能不是太监里的高官吗?他总不能去排挤直殿监(大明十二监之一,专职负责打扫紫禁城)的宦官,然后从扫地大叔的手中抢过扫把,肩负起打扫皇宫的重任吧。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小院落门前。只见这个小院落破破烂烂,透过大门上的裂缝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风光。看来刘一刀的生活并不怎么好。
刘一刀是京城有名的净身师,自然不是太监,有子有女,经济来源一是给人净身收的红包,二是太监赎回宝贝的费用。割下来的那话儿虽然是太监的东西,但太监却无权将这东西拿走,只能由净身师父保管。古人观念,一定要留一个全尸,少自身那话儿,便没资格埋在祖墓,不能与父母埋在同一个墓园,这叫骨肉无法还家。不赎回来,据说阎王也不收,因为不男不女六根不全。所以太监若有出头的一天,一定想尽办法找净身师赎回,这样往生才能留一个全尸。做太监最大的愿望便是将他那被割下的下体要回来,这叫“赎兰(台)”,所以太监一般都很小气,赚了钱舍不得用,目的就是为了这。
可惜刘一刀师傅手艺虽好,但财运却不佳,他割的太监往往在宫里混得很一般,有一些甚至连宫也进不了,只能流落在外当“无名白”(指阉割后入不了宫、做不了太监的人)。再加上魏忠贤等自宫派和他抢生意,生活就更艰难了。
胖子敲了敲门,一个形容枯槁的人打开了门。
“刘师傅,我们给你送生意来了。”
“是哪位公公要把他的宝贝请回去的?”
“不是,是想请刘师傅帮我们阉一个人。”
“好啊,那先签个文书吧,自愿净身,生死各安天命。”
“那个文书先不写吧,宫里急着用人,割完再补。”
刘一刀一听,心知有鬼,说:“不合规矩,不割、不割。”
说着便想关门。瘦子忙抵住门,把一个红包拍进刘一刀的手里,说:“规矩是可以改的嘛,不可以改怎么叫规矩呢。”
瘦子说完,便和胖子硬把国诚抬进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小房间——这就是净身专用的房间。两人把国诚放在房中央的一张床上,退在一旁。这床乃是特制的,首尾均有绳索,绑住人后,被绑者动弹不得。两人虽说净过身,但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怎么会记得这床是怎么用的,所以并没有把国诚绑起来。
“罢罢,这是你们。若换了别人,便是天大的关系我也不会动手。”刘一刀掂掂红包,觉得分量挺沉,跟着进了房间,把房间四角的蜡烛全部点亮,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照例,我还是得问问。”
小屋窗户全部用纸糊上了,特别昏暗,蜡烛一点,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刘一刀老割别人的小鸟,流程自然是清楚得很,但这次做贼心虚,情知这次净身内有古怪,看到国诚躺在那里,也忘了检查有没有绑好。
瘦子急道:“问什么问,割了便算了。”
“我刘一刀是出了名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你,不管有什么情况,总会给你做到的。割前问话,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破。”
说着他向国诚走去,问道:“小娃儿,你这是自愿净身吗?”
国诚嘴里含着核桃,如何出得了声,在那里“唔唔”乱叫。
刘一刀点了点头,道:“你说‘是啊’,我听见了。假如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我再问你,你想反悔吗?”
胖子和瘦子相视一笑:“这刘一刀还真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哎,说不定他上一世就是,不过这么丑的,有人要吗?”
国诚心道:“这刘一刀果是心狠手黑。不过也是,不是心狠手黑哪干得了这行。”
刘一刀又点了点头说:“你说‘绝不后悔啊’,我听见了。那我再问你,你断子……”
“等一等!”国诚终于把那颗该死的核桃吐了出来,坐起来,急急道,“我是自愿净身的,不过我有点事情要说。”
胖子和瘦子见国诚吐出核桃,知道要坏事,正想冲上去按住他,忽听得他说自愿,便止步不前。刘一刀心中暗暗后悔,我怎么问得那么慢呢,早知道应该用铁砂从火铳里冲出来的速度问完他话的,万一他说不自愿,我这一刀到底是割还是不割呢?
国诚在此危急关头,心念电转,知道这时绝不能硬来,说不自愿,那刘一刀已被财帛迷了眼睛,准会当作没听见,说不定下手还会更快点。这时只能先大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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