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深不可测:“我不知什么疏影,单认识一个萧郎,他是我义兄,说起他,倒也是个美人呢。”
“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
玄玦烦躁,不知他提萧郎作什么。
苏公子幽幽道:“有件事,不告诉你,你可怜。告诉你,可我又答应他了。”
玄玦站在哪里,口气不善:“我讨厌拐弯抹角。”
苏公子眸中忽而浮上讥讽之色,语气凉薄:“墨柒即是萧郎,你被蒙在鼓里多时了,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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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玄玦却是十分平静:“你骗我。”
如此肯定,如此相信。
“哦?”苏公子似乎在笑:“就如此笃定?你了解他吗?”
玄玦看向天边圆月,清冷寂寥,一如某人似有还无的疏离感,他淡然道:“我信他。”
斑驳的墙头爬着些许颓败藤萝,枯萎枝叶像是一只只萎黄枯瘦的手掌,风起吹动藤萝无数,发出“沙沙”拍打墙头的声音,枯叶似乎感觉得到那森森寒意般颤栗着,老伯说得不错,夜间阴气重,不过再重,也比不过张府的阴气。
发被夜风吹得凌乱,玄玦面不改色:“你是墨柒他义弟?”
苏公子细长眸中现出些许轻蔑,微微眯起来,语气也是极轻佻的:“凡人,真不知你这痴心能维持到几时?”
玄玦难得没有恼怒,只回他没感情的笑:“你不过是苟活于人界的一小小狐妖,卑鄙奸诈,只凭你片面之词,能让谁人信服?”
苏公子悠悠然道:“只凭着我一卑鄙狐妖是他义弟,便可说明一切。”
多好的证明。
玄玦却轻轻说了一句话,几不可闻:“叫我再做会儿梦,都不成吗?”
其实他早在横笛村时就看出了端倪,墨柒这人来历不明,玄玦早有留意,原以为他是什么妖精专来勾引凡人,玄玦佯装不知,却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明白应当如何,可就是不愿意离开他、疏远他,第一眼瞧见时便觉似曾相识,之后相处得久了,更是不知不觉一步步沦陷。
“我早知道,你告诉我又有何用?”
玄玦瞧着苏公子露在窗子外头的眼睛,眼眸清澈,唇角带笑。
墨柒的那支竹笛,他曾瞧过,青青翠翠的颜色,很漂亮,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在那支笛上,瞧见了一个极小的字:“竹露”。
那两个字他曾见过,在笼烟林中的屋子里,萧郎的住处瞧见过。
不戳穿,只是不愿戳穿。
墨柒是个美人,这在初见时玄玦就知道,他还看痴了来着,之后的相处中,也有几回很没出息地对着他发起痴,有时候玄玦也会想,为何这么个妙人,会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这性情古怪的小道士身边。
但也只是想想,想罢了,该如何还如何,把疑问埋在心里,照样对着他笑得灿烂。
苏公子见玄玦想得出神,缓缓开口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忘了吴奕和那些男子是怎么死的了?”
“是他们咎由自取,痴心错负。”
苏公子摇摇头,叹道:“都是被情爱迷了心神的人,妖怎会有情。”
“虚情也是情。”玄玦道。
“你竟不怕,自己像那些男子一般死去吗?”
玄玦看那剪影:“我说了,既然动了心,便是咎由自取,痴心错负,他们如此,我亦是如此,没什么不同。”
苏公子又笑起来,声音荡在静寂的院落中颇有些糁人,他忽然站起身,没有再坐下去,而是出了屋,行至院中来。
玄玦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胜雪,乌发如墨,狭长狐眸眼尾上挑,唇若施脂。其行为气度中带着白衣都消减不了的媚气,这般如画好模样,不愧是狐妖。
苏公子抿唇一笑:“情爱之事我自是不懂,但,你若信我,大可以住在张府中,我可护你周全。”
玄玦启唇方要拒绝,却听见远处传来的熟悉嗓音,那声音道:“苏清语,我的事情,纵是你这义弟,也管不得。”
是墨柒,清清冷冷的声音,他立在张宅的大门外,面无表情瞧着苏清语。
他竟回来了。
苏清语轻笑一声:“你的相好早知晓了你那点破事儿,你还打算隐瞒多久呢?”
墨柒只是淡淡瞥了玄玦一眼,问道:“你都知晓了,是这苏清语告诉你的?”
这般言语,大抵便是默认了,可玄玦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一颤,心中明白是一回事,亲口听他承认是另一回事,依旧是如预料之中的不能接受。
墨柒,这个始终不能割舍的人,今日终究还是要割舍了。
“我原想再欺瞒自己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再执迷不悟多久,也许一辈子,也许只是一个时辰,要不要戳穿,只在我自己。”
“哦?”墨柒对这段话很感兴趣,问道:“如今,终于打算醒悟了?”
他语气从容,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玄玦见他如此冷淡,也不气恼,道:“是,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吧。”
谁曾想玄玦竟摇了摇头,低声道:“罢了,如今要问,也没什么意义了,同你相识,我只当是做了一场梦,也算是尝了情爱滋味,今朝梦醒,你我便再无瓜葛。”
他想问墨柒,究竟有没有真心,但妖魔向来无情,玄玦是知道的,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他说今朝梦醒,再无瓜葛,不是怨,不是悔,他对墨柒动情,便是咎由自取,注定了痴心错负。
不再执迷不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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