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的笑容:
“从小到大,只要我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我不都得为你花心思么。”
[18]
齐沿坐在轮椅上,护工阿姨将他推到窗边放好,就出去给他买饭了。冬天其实没什么景色好看,病房又在15楼,底下花园金黄的落叶也瞧不见半片,齐沿满目被污染的灰色天空和建筑头顶的避雷针,却还是安安静静坐着,倒真的有几分灰败的病态了。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动静太小,但齐沿立刻回过头去。
结果进来的是阿姨,被齐沿迅速回头弄得愣一下,“我想起来今天的例汤味道好,回来多给你拿个碗去。”说完去拿放在床头柜上一只小巧的骨瓷碗,齐沿的目光追在上头,搞得那阿姨动作都小心翼翼,担心这东西是不是贵重得很。
碗是方河买的,家里本来有一整套,几年下来,两个毛糙的男人打碎了不少只,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齐沿一瞬间都要扶额,奇怪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些小事,温声对阿姨道了谢,又扭头去看无聊的景色。
昨天方渭将他推回病房后,劈脸就是一句:“如果我现在要你跟我在一起,你答应吗?”
他条件反射般抓紧轮椅扶手,觉得自己会失去平衡向后仰倒一样。
“不可能。”
“你别管可不可能,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方渭声线温和,紧紧盯着他,他被迫在那气场里目不斜视,看着方渭的脸,眨了下眼睛,又眨一下,恍惚就按着那眉眼想起方河来。
“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摇头。”齐沿移开目光,“你觉得你看得透,你觉得我跟方河的问题全在我这,我只要被你点醒,一切就迎刃而解。”
“才没有这么简单!”
齐沿这几年被圈里人评出过多种贤妻名号,都隐隐奚落他能忍,他觉得那些局外人什么都不懂,才懒得计较,但是不可能不跟方河计较。
“我们变成现在这么个表面完好其实内里已经烂透了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你什么都不懂,你现在去问方河,你问问他,从头到尾,是谁先放弃的?他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永远想一出是一出,他没资格怪我。”
齐沿虽然说得冷静平缓,却听得出来他喉咙里一股软弱的委屈,他没跟任何人表露过这样的情绪,方渭站在他对面,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确实已经站在这两个人之外了,他笑着往后靠在墙上,也不管这是医院,直接拿出烟来点。
“抱歉,我抽不惯洋烟,这几年在外面憋得很。”方渭对看过来的齐沿这么说。
齐沿盯着那烟雾在空气中飘散开,方渭的脸隐隐绰绰,他突然开口:“我以前觉得你完美得要命,结果你也有自作聪明的时候啊。”
方渭拿烟的手指一顿,笑出声来:“没错,今天确实是自作聪明了,没办法,万人迷特质,我就觉得你惦记我这么多年也正常。”他将烟灰轻弹在窗外,接着说:“你怪小河没长大,但是你从来都不去教他,磨磨蹭蹭了七年,结果呢,我看你们俩谁也放不下。如果叫你们断干净,那七年岂不是浪费了,没错,都说感情是不能拿来算的,但其实很多东西都能算,你和小河,那七年只能加进人生里,不能减。”
齐沿抬头看着方河,被这通话说得隐隐向往,却仍旧偏过头:“还能怎样,提出分手的可是方河。”
方渭叹口气:“小齐,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吗?”
“你在这样的时代,身边有能够携手的人,危机不过是些都市人发明出来的痒啊累啊的。你去战地,妻子和情人只求士兵能有命回家,少了胳膊少了腿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哪有空赌气较劲。是,你们境遇不同,感情观自然不同,可是归根结底,那些值得追求的,在任何境遇下,都应该追求。”
“你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没什么东西是你拿不到的。”
方渭笑了笑,叼着烟看向窗外,齐沿知道他已经完成劝说自己这件事,他留在这里要做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他就要去往真正需要他的人身边了。
齐沿想,一开始就搞错了,他跟方渭才应该是朋友。
而那个跟他从革命友谊走到搅基之路上的人,本来就擅长撸管,他怎么早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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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河跟齐沿这一对到底是散了,同志圈本来就小得要命,等当事人反应过来,这消息早就被心照不宣地传了几个来回。
方河在家里抑郁了两天,自从被齐沿用“不想再有交集”轰走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医院。方家父母还不知道他跟齐沿分手,两个人当初一起出柜又交往至今,在两家长辈眼里早就是的夫夫关系了,和父母一同送别方渭之后,他也不敢回家,就在另一处闲置很久的房子里住着,把自己灌醉后睡了两个日夜,然后被朋友的电话吵醒。
一接起来对方就高声祝贺他回到单身行列,已经准备了派对,地点自然是群魔乱舞的夜场,美名其曰给他提供狩猎机会,要好好感谢才对。
“我头疼。”方河还没从失恋阴影走出来,对方聒噪得他想摔手机。
“别啊,行了行了,知道你跟你那口子掰了也不会多好受,但是总得往下走啊,治失恋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赶紧投入下一段。”
“……”方河懒得听,正准备挂电话。
“其实今晚还有另一个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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