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可是朱家是不会再管启铭了,他也不能把启铭带回叶家去――那里会虐待启铭的人,并不比这里少。启铭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小心的开口:“没关系,没关系,是表哥答应的我就一定要去做。”
做戏做全套。
启铭的剃度他破例可以看,启铭的头发一点一点被剃掉,那个穿着灰色僧衣的11岁少年回身对他叫:“施主”。阳光射进大殿再反射出来,启铭的背后金光灿烂。
叶岚看着他的笑容那么干净而温和,突然感到安心,他爱的表弟,本来就是这样清澈纯洁,好像天上人物的样子啊,何必把他拘束在那个家中?
两个月一次,是智空大师规定的期限,说是启铭尘缘不断,自不必恪守终身不能见父母的规矩――启铭新的法号,便唤做了尘。
“入我门中,遵我戒律,佛家的十戒是,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淫欲;四、不妄语;五、不饮酒;六、不著香华鬘不香涂身;七、不歌舞倡伎不往观听;八、不坐高广大床;九、不非时食;十、不
捉持生象金银宝物。”
越来越多的,了尘和叶岚讲述佛家的道理。
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了尘不愿意说出自己愿意继续学习,想去出去拓展眼界――他是自由的小鸟,不可能被关在笼子里――佛法无边,可是智觉寺太小。
而今的叶岚却已经敏锐太多,从了尘每次见到他一闪而过的喜悦里,他已经了解的足够多了。
这天是6月的最后一天,叶岚来看了尘,单刀直入的告诉他:“我要去日本,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施主……”了尘愣住。
“叫我表哥,启铭”叶岚表情认真。
“表――哥――”了尘有些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出乎意料的,智空大师答应的爽快,他说:“这是你命中注定,你走吧。”
“师父”了尘的表情有些不舍。
“你走”智空语气严厉。
最后一次,叶岚对着这位大师,深深的鞠躬,表达自己的谢意。
半月之后,叶岚和朱启铭的客船起航。
同日,西山智觉寺失火,当家住持智空大师不知所终。
5.泛舟东海
叶岚和朱启铭出海,已经是当年的8月份。
因为叶岚是去洽谈生意,受过西式教育的叶岚敏锐的关注着国家的变化,他认定现代银行业将在未来几年有大的发展,所以这次主要是游览上海,考察天津的港口,顺便出海东渡日本,和年轻的实业家会面。
叶岚并没有希望朱启铭能够接手家族的事物,他只是希望表弟能够多看一些这个世界――他从小就是聪慧活泼单纯的孩子,佛门的冷寂,委屈了他。
果真,一路上启铭很是高兴,而且因为受到了好的照顾,14岁少年的身体和精神都逐渐好了起来。
启铭充分展示了他的绘画天分――并没有接受过严格的教育,也并没有得到名师的指点高人的传授,启铭的画却是别具一格的生动有趣,启铭偏爱温柔的颜色,鹅黄桃红和淡灰都是他的最爱。但是不知怎地,在那样温暖的画里面,叶岚却能看到冷淡的微笑和疏离,沉默的哀伤――他想起智空大师初见启铭时深深叹的那样一口气,他说:“位施主,只是令弟素有慧根,却不能勘破,青年之时,并有大劫……”怪不得,他给了启铭这样的法号:了尘,了尘了尘,了断凡尘。
从天津出港,就是东海了。
启铭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辽阔的海这样幽邃的蓝,舞动的光和影。他高兴的拿出了画笔,画了一副大海的图画。
甲板上的客人围过来看,不多时,就被启铭的画吸引了。等到启铭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时,众人更是高兴的鼓起掌来。
此时,一个令人讨厌的油腔滑调的声音插了进来,“画的还不错啊,我出十文钱买了。”没有得到启铭的允许,就拿起了那幅画。
“这位先生,这副画,贫僧不卖。”启铭恭敬的说。
“什么呀,原来是个和尚。”那人语气轻佻,更是多看了启铭几眼:“长的还不错嘛,小和尚,几岁拉?”
启铭正要回击,赶过来的叶岚的声音插了进来:“朱老板,舍弟的画不卖。”
那人听到这个声音,才吃惊的抬起头看过来,说:“啊,原来是叶少爷的弟弟,你看,这是,这真是……”言语不能连贯,手足也变得无措起来。
叶岚微微一笑,化解了这场风波。
“表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启铭回到船舱的时候,这样说到。
“不一样?”叶岚正在看书,更是放下书本,很感兴趣的问:“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我也不是很清楚,”启铭费力的说,“以前表哥总是和我在一起,口袋里有很多的糖,现在的表哥……像爸爸和伯伯一样。”
“是嘛?”叶岚重复着。
“表哥?”
“嗯,你先休息一下,饿不饿,等下就要开饭了。”
晚饭之后,启铭照例到甲板上看风景,远远的一个男青年走过来,看到启铭时突然十分兴奋,加快了脚步,“师傅你好,我叫萧海真。”(请看作者有话说)
“贫僧了尘。”
海真穿着时兴的西装,带着礼帽,就好像最英俊的绅士。他说是看到了午后的场景,一方面仰慕启铭的才华,一方面喜欢启铭的为人,所以才冒昧想要结交。
启铭也很高兴认识这样的朋友,他本来天真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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