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死寂一样躺在座位上的秦俊,担心自己刚才下手太重,怕不要伤到了秦俊。於是他更加著急地催著司机加速。
到了疗养院,又是一阵忙乱。在英国医生约瑟博士的帮助下,秦俊很快就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租界外的战争依旧不分日夜,没有歇止地进行著。租界里的人也逐渐地适应了这种生活,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变得越来越麻木。炮声响过,人们心头不再惊跳,而只是朝远方张望张望,随口道一句,“大概是在虹镇一带。”
11月8日,国军被迫全线撤退。11月12日,武力优越的日军终於占领了上海。上海真正成为一座孤岛。
随著战事的远离,秦俊的毒瘾也终於戒掉了。
这是萧索的一天。少明一早起来,吃罢早饭,正准备出门,去疗养院接秦俊,忽然仆人走过来,手里端著一只赛银盘子,里面盛著一张名片。
“老爷,有一位自称阪西和宏的日本人要见您。”仆人毕恭毕敬地说道。然而少明却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了一丝惶恐不安。
少明心一沈,皱起眉头,沈著脸思忖许久,才道:“让他进来。”
“是。”仆人应声而去。
不多久,阪西由仆人领著走进客厅来。他一看到少明,就笑得眯起一对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十分亲热地道:“穆先生,天津一别,数月不见了!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少明请他坐下,做出心不在焉的样子,笑著道:“司令,十分抱歉。我有事要立刻出门,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罢。”说毕,少明站起来,欠一欠身,歉道,“少待了!”
阪西不料他是这种态度,心中立时涌上一股不快。於是故意堆起在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透出虚假来。
“好的!好的!请穆先生容许我先说出我的来意,我此次拜访,是希望穆先生念在我们当初在天津的交情,出面担任日中上海经济总协会的会长。为战後上海的经济恢复和发展出一份力。”阪西一口气说完来意,便再不言语,含著微笑望著少明,等待著他的回答。
少明听完他的话,心头涌上一股厌恶之感。他想了想,拒绝道:“抱歉!在下已然无心商界,况且资历尚浅,能力不足,恐不能胜任。请司令另请高明。”
阪西闻言,露出发僵的笑容,道:“请穆先生再好好考虑考虑,不必急著拒绝。既然穆先生还有事要办,那麽我改日再来拜访。”
少明送走阪西,就坐了车子,去疗养院接秦俊。虽然经过几个月的煎熬,秦俊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皮肤粗糙,透著暗黄色,但是精神却很好。
少明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恰好秦俊正对著镜子理头发。他听到门声,回头朝少明笑一笑,又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自嘲道:“瞧我这样子,活脱脱像个难民!”说毕,自己被自己的玩笑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
他笑完,见少明闷声不响地在沙发上坐下,觉得十分奇怪,走过去担心地问道:“你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少明本想把刚才和阪西见面的事情讲给他,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他摇头一笑,道:“没什麽。你东西收拾妥了,我们就走吧。车子还在门口等著。”
秦俊明知他心中有事,但他不说,也不再追问,笑道:“走吧!”
对他来说,这两个月实在太过於漫长了。在被毒瘾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他的回家的渴望是那麽的强烈。如今终於回到在他感来阔别已久的家,他的心情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他仍然是十分精神地同少明谈话。少明望著被灯光照耀得更加显得苍白的秦俊的脸,骤然发觉秦俊的笑声是从未出现过的洪亮爽朗。他不禁感慨地想,这是一个新的秦俊,同以往任何一个秦俊都不同,是一个崭新的,新生的秦俊。他的心里逐渐温暖起来。
夜里,少明发见这个全新的秦俊,还多了一种魔力,那就是能带来让人甘愿永不醒来,一辈子沈沦下去的xìng_ài快感。
少明的手心触摸著这具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感受到它是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精力。而两个多月未经性事的秦俊,则像是赛场上,闸门打开後,奋力冲出去狂奔的骏马。
一次又一次的chōu_chā,都像是一只神秘的手,将少明的意识牵引到高空去,使得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
“唔……嗯嗯……啊啊啊……”少明的身体一阵痉挛,喘息著瘫软在床上。
短暂的失神,少明醒过来,发现秦俊正带著无限温情,亲吻自己的脸,顺著脖颈,一路向下,又忽而含住了他的rǔ_tóu,用舌尖舔舐著,而他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
次日清晨,少明醒来後,竟然不记得自己昨夜究竟是什麽时候睡著的。他支起上半身,望著秦俊的睡脸,连自己也都没有察觉地笑了一笑。然後起身穿上衣服,来到楼下喝了一杯水,润一润自己干渴的喉咙。
他悠然地冲个澡,去餐厅吃了早餐。这时也已经十点锺了,而秦俊还是睡得很沈,他也不叫醒秦俊,自去花园里散步。
秦俊是被窗外一阵高一阵低的蝉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看到窗外的阳光已经照亮了整间屋子,坐起身看一眼锺表,惊讶自己竟然一觉睡了这样久。他穿衣下床,喊了两声“少明,少明!”却不见他应声,便走出卧室,唤来一个仆人问道:“少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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