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出手如电的用两根手指拎起金二爷的衣领,动作一气呵成的将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哐当”一声,扔到了屋外的躺椅上面。
“你奶奶的……”金二爷吃痛,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看清面前的人,马上跳了起来,点着了火药桶似的噼里啪啦一通叫骂。
江渉也不恼,抄着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洗耳恭听,等他骂完了,还从院中木桶里舀了勺清水递到面前:“二爷要不喝口水润润喉咙?”
金二爷望望递到面前的水瓢,又望望江渉,叹了口气:“你小子找我来要本子的吧?”
江渉但笑不语。
江渉这人出手大方,给钱也爽快,以前和金二爷的几次买卖双方都十分愉快。于是金二爷这回也屁话也不多说,直接进屋,从猪窝似的卧房里刨出几本,递到江渉面前:“最新的,什么玩法都有。”
江渉随手拿起一本,粗略翻翻,便又放了回去,挠了挠头,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那个,二爷……有没有那种的,嗯,就是……男人和男人的。”
一向皮厚的人竟然难得的红了下脸。
金二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位什么时候转了性,他自己男女不忌,便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干脆的回房又给他拿了一沓。
江渉拿起最面上那本,随手翻开一页,就翻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只见画中两个男子一个文弱,一个粗犷。文弱的趴在桌上,臀部翘的老高,留着虬髯胡须的粗犷男子站在他身后,正将那物推进他身体之中。
江渉心里一慌,手一抖,又翻了几页。这回则是粗犷的汉子靠坐榻上,文弱的跪坐在他腰际,一手撑着对方肩膀,一手扶着对方挺立的话儿,往自己的身体里送去。
金二爷的春宫图果然是画的极好的,细节自不必说,江渉匆匆一眼,便看出了粗犷男子忍耐的神态和带着几分爱怜的眼神,以及文弱男子面上似痛苦又似享受的欢愉。
江渉“啪”的一声合起手上的本子。他早就过了纯情的少男时代,对这种房中术也不是全然不懂。
男人和男人,以及男人和女人……这是可以类推的吧?江渉想着。不过男子的承受之处……真的受得了么?
“不懂了吧!”金二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江渉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给嘀咕了出来。
只见金二爷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凑近江渉耳边:“我跟你说吧,这分桃断袖,较之软玉温床,又是不同滋味……只要事前做好准备……要不,我给你拿盒软膏?”
说着,便要向房中走去。
江渉想到方才进他屋时那迎风飘十里的销/魂味道,连忙敬谢不敏。
他付了银子,将那本春宫揣在怀里,向着周伯的马车走去,边走边胡思乱想。
温郁之那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脾气死倔。而且那人运筹帷幄,什么都习惯掌控在手中,骨子里更是强势自负,让他雌伏定然不会乐意……
要不,我做下面那个?江渉默默的接着想到。
听俪娘说那人确实是好男风的,就不知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行这鱼水之欢……不过方才看到的图里就有一张是受方主动的,试一试也是未尝不可……
江渉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可羞耻中又有些隐隐的兴奋……
如果那人是温郁之的话……他隔着衣衫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玉佩,闭上眼,眼前又浮出那人长身而立的身影……
如果是温郁之的话……也真不是不可以的……
江渉重新坐回车内,对上周伯欲言又止的询问目光,慌忙将种种旖念驱出脑海,一本正经的咳嗽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敲了敲车壁,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康嘉三十五年四月十五,江湖高手芙蓉雨怀里揣着一块玉佩与一本春宫,以及一颗怀春的少男之心,乘马车前往京郊西泠寺,赴与秋决剑的比武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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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寺坐落在京城西郊的半山腰上。寺庙不大,不过三进院落,虽不是什么大庙古刹,不过胜在风景优美。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此时京城的桃花已经开到荼蘼了,而西泠寺周围的却正是浓艳。大片大片的绯色浓墨重彩的涂抹在半山腰上,极为好看。走在林中,更可谓是落英缤纷。
周伯特意让车夫绕了个圈,将马车停在后山脚下,便和江渉一起徒步上山。
江渉与邱霜这场普通的江湖比武,因着赌局红火,这几月已经被炒了个沸沸扬扬。有关的,无关的,全都想借机捞一把渔翁之利,可谓是处处透着蹊跷。
于是三日前江渉主动传信邱霜,将比武地点临时改在了西泠寺这片人烟稀少的后山之中。
毕竟他们这是比武,不是给那些个阿猫阿狗表演猴戏。
江渉沿着山路拾阶而上,他是个没事也要说三句的话唠,偏偏周伯是个沉默寡言的,只是不声不响的走路,偶尔不咸不淡的回应江渉两句,闹的他也颇为无趣。
江渉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温郁之。
那人话也不多,总是微微皱着眉,可从不会让他觉得无趣。
他们在一起时,最多的时候,便是在温郁之书房。那人挑着油灯批阅公文,江渉便斜倚在一边,翻着一本话本小说。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却会悄悄的为对方挑亮灯芯,或是静静换掉对方手边凉了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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