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却是一脸慌张的沈纪年。
纪年冲上前接住云庭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别死,云庭!你不要死!”他试图去查看云庭的伤势,那颗子弹似乎是打穿了身体,依照衣服上的血迹判断,伤口应该是在离心脏很近的位置。
云庭握住纪年的手,竟是微微扬起了唇角,“对不……起。”
纪年摇着头,将耳朵又凑近一些,只听云庭用很微弱的声音对他说:“我可能……要比你先走一步了……”他急促地喘着气,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噎过去。
“不要死!不准死!云庭,你清醒点,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还没听到我的回答呢,怎么可以先走?云庭!”纪年的眼泪像决堤了般往外头涌,云庭的气息却越来越弱。
“我等不到了,纪年,我很高兴,有你……陪我到最后……”云庭微笑着,安静地靠在纪年的怀里,缓慢地闭上眼睛。
“不准合眼,你快睁开眼睛,求你睁开眼睛,求你再看看我,云庭!云庭!”纪年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的名字,却怎么都叫不醒怀中的人,云庭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如同灯灭了一样,静静地睡去。
纪年哭到声嘶力竭,仍不愿放开手,那具身体越来越冷,他想要留住最后一丝温度,所以紧紧地拥抱着。
眼泪在这悲戚的夜里渐渐风干,砚礼姗姗来迟,终是未能赶上见云庭最后一面,途中他已将自己骂上无数回,可恨的是不能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到身边。
而当他终于能握住云庭的手时,对方已然无法给予他任何回应。
“你滚!你给我滚啊!”纪年突然发飙,将砚礼使劲往外推,而后红着眼冲他大声吼道:“云庭是被你害死的!”
砚礼的眼泪随即就掉了下来,他反驳不了,纪年没说错,云庭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他没有走开,没有丢下云庭一个人,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对不起。”他哽咽着,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承影拉过去搂在怀里,那人帮他擦着眼泪安抚,“不是你的错。”
砚礼猛地从承影怀里逃出来,然后指着早已没了人气儿的云庭对承影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杀死的那个人,他是我哥哥!”语毕,他双手捂住口,蹲下身哭得悲痛欲绝。
这一夜,连空气里也仿佛弥漫着一股眼泪的味道。
……
纪年在审讯室里已坐了两个多小时,面前的咖啡早已冷却,他一口没喝,对于对面那警官提出的问题,他大多选择沉默。
“沈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只有你配合了,我们警方才能尽早还您朋友的死一个真相。”
这话说得官方,引来纪年一阵不屑,他抬起眸,扫了一眼面前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逼死云庭的,难道不正是你们警方吗?”
话才说完,对面另一个年轻的警员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
纪年冷冷地勾起唇角,一句话未答,只跟身边他的律师使了个眼色,那人当即明了,站起身格外绅士地说道:“抱歉,我的当事人目前情绪还不稳定,如果你们没有其他想问的了,我是否能先带他回去?”
那两名警官大抵也是觉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点点头,“请跟我来签个字。”
与此同时,承影也正在接受着警方的盘问,“你的意思是,是他先对你开了枪,你出于自卫才反抗的?”
“是。”
那警官一边记着笔录一边又问:“你有没有想到这枪会正好打中他要害?”
承影却也坦白,“没想到,我以为他能躲开,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突然就停住了。”
正此刻,有个女警察走进来,将一份资料递过去,“头儿,初步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身上有两个枪口,一个是致命伤,而另一个则是旧伤,根据伤口的愈合情况来看,应该就是之前被警方开中的那枪。”
“哦?”那名警官将报告快速地扫了一遍,终于作出了一个推断,“也许当时死者想要躲开那颗子弹,但是在动作时扯到了伤口,所以才会被打中要害。”
承影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一句,“怪不得。”怪不得那时云庭的动作会突然停滞,原来他身上有伤。
这时候一直在旁听的杨璐却突然开口,“我的当事人完全是在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才对苏云庭开枪的,属于正当防卫。”
“这个你说了可不作数,要等法官判定。”伴着那警官的话,承影和杨璐纷纷皱起了眉头,杨璐琢磨着不管怎样先把人弄出去,于是又说:“那我请求替我的当事人保释。”
“这也不行。”警官拿起桌上一把用塑封袋套着的手枪,“就非法持有枪支这点来说,他就必须被行以拘留,好了,夏先生,请跟我来办理相关手续。”
杨璐想必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反倒是承影始终表现得很淡定,“没关系。”
杨璐抬头对上他的眼,在他转身之际匆匆留下一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嗯,谢谢。”承影对她笑了笑,跟着那名警官走出审讯室,看似那么洒脱。
说来也巧,承影刚走出审讯室就撞见了纪年以及其他的几名警官,偏偏没有瞧见砚礼,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怎么没有看到苏砚礼?”承影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就是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警官中有一人听他这么问,倒也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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