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兵器收藏家,家里刀剑摆了一房,原本有爱好并没什么,只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痴狂过于霸道,甚至没有分寸。
把武士刀重新安回架子上,承影转过头对上乔安的双眸,“你也太高估风间家的人了,我夏承影的命,就算我敢给,他又收得起吗?”他冷笑了一声,款步走出了那间兵器房。
……
如此一折腾,天都亮了。承影卧室的移门被破坏得很严重,合都合不上,所以他只好暂时搬到客房睡。
这房子是他初来日本留学时他老爹给置办的,挺大的一套,可就他和乔安两人住,总感觉有点冷清。
此刻承影正靠着窗台盘膝坐在榻榻米上,晨曦透过玻璃打在脸颊,落下一层暖意。
乔安给他泡了杯茶端到面前,也一块儿坐了下来,“不再多睡会儿吗?”
承影摇摇头,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了。”随后又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乔安守着他,并未打搅,等到承影回过神,才轻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承影垂下头,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那里多年前就套着一枚尾戒,算不上特别精致的设计,却陪他一同走过了这段远在异国的岁月。
“砚礼他……”承影望着戒指欲言又止,心里空落落的,总仿佛缺了一块。他分明是有话要讲,可偏偏又沉默了。
乔安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番,才反应过来少爷问的是“苏砚礼”,他不明白这个很久没有被提起过的名字,怎么会在今天又冒了出来,“少爷想他了?”
承影笑了笑,没有回答。
乔安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问得不妥,则又抿了抿唇角,小声说:“我原以为,少爷对砚礼并没那么真心。”
相反承影却表现得极为洒脱,“谁知道呢?也许是太久没见了吧,最近总是挺想念的。”他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眸中总会浮起一片温柔之色,“或许我该抽个空回去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反正少爷也已经毕业了,不如就回去吧,或者,把砚礼接来身边也行。”乔安看茶水凉得差不多了,便端起来呈到承影面前。
承影接过茶杯,掀开杯盖浅浅抿上一口,又不禁长叹一声,“再说吧。”他又何尝不想把砚礼接来身边,只是若真这么做了,那则意味着他留在本家的最后一张牌也已失去。而一旦没了砚礼替他坐镇本家,只怕他这个御华馆少当家的位置也将不保。
乔安刚想说什么,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他起身走过去接听。
承影并不关心是谁的来电,只卧在榻榻米上,略显疲倦地合起眼,乔安接完电话后回到他边上,“少爷,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嗯,说什么了?”承影估计是真累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乔安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他身侧,“夏风少爷被人伤了,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夏风是承影叔伯的儿子,虽然跟他关系一般,不过家里那些老头子都宠得很,如今那小子出了事,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承影当时还有些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睁开眼笑着问:“哦?谁那么有本事,连那位大少爷都敢碰?”
乔安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许久却把头更低了低,“是……砚礼。”
2、地下黑市...
“你说谁?”有那么一瞬间,承影以为自己听错了。砚礼跟他的时间要比乔安都长,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那家伙的脾气虽不讨喜,但做事却很有分寸,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人动手,更何况对方还是四叔的儿子夏风。
而乔安却很坚定地告诉他,“是砚礼,苏砚礼。”言下停顿片刻,又接着陈述,“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在庭院里动起了手,夏风少爷这趟似乎伤得不轻,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那砚礼呢?”相比夏风的情况,其实承影更担心的是砚礼。
本家有些人早已看不惯砚礼,不过早先有承影替他撑腰,别人也拿他没法子,毕竟御华馆的少当家,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而这回砚礼闹出的事情可不小,暗地里又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看好戏,如若有人存心想要弄死他,这已是最好的把柄。
乔安双手搭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听说,出事之后砚礼就逃了。”
“什么?”承影又是一愣,他眨了眨眼,对乔安的话有些不敢置信,“逃去哪儿了?”
乔安摇摇头,口吻中略带无奈,“不知道,家里也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都没下落,砚礼这次也真是……”他本想埋怨几句,却终究只起了个头。
承影迟迟没有开口,一只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恐怕这件事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端起茶杯复又浅呷一口,“家规里清清楚楚写着,不许私下比武,不准使用兵器,更不能伤及同门兄弟,砚礼在夏家呆了那么久,我不认为他会忘了规矩。”
别说承影不信,就连乔安也不信,砚礼自小跟在承影身旁,少爷背家规的时候,他陪着一起背,少爷挨罚的时候,他陪着一起受,这十几年来,除了四年前被老爷子捉奸在床外,还真没干过什么离谱的事。
“那少爷怎么看?”
承影摸上左手小指上那一枚尾戒,目光变得极其深邃,“不觉得时间掐得正好吗?我刚毕业没两天,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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