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曾经再版过的经典款,我开心的每款都拿了喜欢的颜色,一股脑地全塞进了跟在我身后的女服务员手中,露出一个看上去很善意的笑容,说道:“阿姨,麻烦,这些衣服按照我的尺寸都拿一件。还有这套,我现在要穿。”我指了指一旁的模特,不等她回答,坐到了沙发上。
这两个服务员大概都是二十出头,不知道我这句阿姨叫的,她们会不会怄到内伤?不过,想想我这只有到了明年冬天才会飞速窜高的小身板,叫起来倒是不那么的违和。
坐在柜台的那个女服务员表情极度扭曲地站了起来,犹豫着拿了那套衣服给我,然后配合着另一个开始整理起衣服来。在我接过衣服准备去试衣间的时候,她们用眼神和嘴型互相交流着,似乎是想问我关于钱的问题——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很是愉悦地去换好了衣服。
“钱算好了没?麻烦帮我把吊牌剪掉。”看着镜子里总算不再是傻气模样的自己,我满意地点点头,在其中一人报出了一个数后,,一把一把地将扭曲成各种形状的钱抓了出来,随意地丢在柜台上,然后很是苦恼地说道,“昨天在家扔钱玩,没叫人来收拾,就只能这样拿出来花了。阿姨,辛苦你们好好点点了,不够我这还有。”说完,我很是真诚地看着她们,指着好几团面饼一样的十元钞票,表情愈发的无辜。
“呵呵,我们先数数。”两个女服务员同时傻笑了几声,嘴角抽搐地开始整理起桌面上的钱来,也不知道她们心里是否正在咒骂着什么,但是一旦有钱可以入账,再郁闷,她们也只能陪着笑脸。
自从高二那年拿着几扎十元钱去学校报名,看见总是喜欢叫家长去送礼的班主任一脸不爽的点着钱,我就有些喜欢上了看他人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这些钱不会属于他们的前提下。
看着这两个服务员数了好几遍却仍旧对不上,快要抓狂的模样,我的心里仿佛有一个小人正笑得在地上打滚,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等待和不耐的表情。记得曾经有位老大爷对我说过,生活和演戏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我们都在各自的剧本里扮演着那些不得不面对的角色,唯一的区别是,有些入了戏,有些人却出了戏。
出了戏的人,只会没心没肺地活在这个世界,想要找回心还在跳动的感觉,就去尝尽人生百态吧。死前,同一剧组做群众演员的老大爷送了我这么一句话,至今,仍能回想起当时的触动。
重回这个世界,虽不是我所期待的,就当上天给的历练,这次至少活着的时候,不要让心再死去。啊,错了,应该是早点让心活过来……就让一切从演戏开始吧,我要找到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谢谢他们愿意向这么一个行尸走肉伸出手并试图拯救。
发了一会儿呆,两个服务员还在慢腾腾地整理着,这和我刚才眼尖地将一元的全扔给她们有很大的关系。我百无聊赖里的面团一张张地拆开,随意地理了理,塞进了超大号的裤兜里,当初喜欢这条牛仔裤的原因,也就是这口袋非常合我心意。
“小弟弟,这是你的衣服还有剩下的钱。”原本坐在柜台的那个服务员提着衣服,走到我的身边,笑着将手提袋和钱都递给了我。
另一个拿着一支笔和一张问卷,紧跟在她身后,讨好地笑道:“小弟弟,这是我们公司的售后问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填一下?剩下的钱刚才我们都帮你点过了,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五,十元的九十五张,一元的七十五张。”
“好的。”我签了名,写了住址,很是配合地将问卷递了回去,笑着说道,“剩下的阿姨你们自己填吧。衣服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送到下面的服务中心,委托他们给我送过去,这次买的有些多。”
“当然。”另一个立刻又提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笑着连连点头。
出了商场,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了一个穿得很是潮流的流浪汉,慵懒地靠坐在人行天桥桥底,身边摆着一个堆了不少钱破碗。这个流浪汉人称马大哈,其实是一个群众演员,以前带我去剧组的人就是他。我笑着从一边的裤兜里,将那两个服务员递给我的钱掏了出来,对他说道:“猜猜有多少张,猜对了全给你,机会只有三次。”
“一百!”马大哈眼睛也没睁开,直接回答道。
“少了。”我无奈地摊了摊手。
“一百!”马大哈继续坚持。
“我都告诉你少了!”我用脚踢了踢他的鞋子,蹲坐在他的一旁,将钱递过去,“要不你数数,数对了就给你。”
“一百!”这会儿马大哈总算睁开了眼,咧嘴笑道,“既然你是想送钱给我,那就得有点诚意,我说一百,你给一百张不就得了。”
“行,借个碗给我,今天跟你混。”我将手里的钱全扔进破碗里,正好将它堆满。
“小伙子不错,有思想有觉悟,叔叔我以后一定罩着你。”马大哈拍了拍我的肩,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碗递给了我,然后继续靠着桥柱睡了起来。
第3章寻找回忆(三)
路过的行人不少,大家对于新冒出来同样气氛很不搭的我关注率也很高,马大哈友情提供的破碗里倒是筹集到了大半碗的钞票。其中,一个中年大妈最为友善,给了三张十元大钞,并且附赠了煎饼一个。
睡醒的马大哈惊奇地凑过头来,伸手翻了翻破碗里的钱,端着碗掂量了一下,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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