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是说,她走投无路了,希望我念着小时候的情分,能留下她。
但我能猜得出来,她那个连名分也没有给她的丈夫一定没有选择保护她,她没能寻求到我的庇护,怀着孩子又无处可去,只有选择回到商人身边。她心里一定想,他是孩子的父亲,总会保护她,总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容身之地。
她终究是想错了。
我找了一个院子安置她,派婢女仆人照顾她,原本对外面说,她是我的姐姐,但没有人信。刘管事认出了绮窗,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绮窗曾经是个妓|女,这么一来更加没人相信了,所有人都当她是我的妾侍,只是怕教主生气,才不敢明着说罢了。
东方自然是知道的,他对我的所有事都无比关心。我不懂怎样对他解释,他一开口就问我,莲弟,你纳妾,是不是因为厌烦我了?
我说不是。
他说,莲弟,那你别纳妾,把她送走,好不好?
我说那不是我的妾,那是我姐姐。
东方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拂袖走了,他的眼神很悲凉,我知道他不相信我。
我没有碰过绮窗,前世没有,今生更不会有。
前世,绮窗只在黑木崖住了一年便死了,她的身体太糟糕了,请来的大夫说,这是生产时血崩留下的病根,只能慢慢调理,也许会好些。
但她没能撑下去,也许她的孩子死了以后,她就成了一具空壳了。临死前她对我说,她在青楼时,有个穷酸书生天天来找她,花那些口粮里省下来的钱听她唱曲弹琴,但他付不出渡夜资,只能远远地坐在台下听她唱曲,听完就走。后来她要被商人赎去了,书生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却还是凑不齐钱能将她买下,于是就半夜跑来,说要与她私奔。
绮窗说到这里笑了:“你说他傻不傻?竟然跟我这样的话,我说,你要是能把钱凑齐,我就跟你走。其实我是骗他的,就算他凑齐了钱,我也不会跟他走的。他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会跟他走?可是他说,让我等他。”
绮窗要被商人带走的那天,书生也来了,腿是瘸的,他把犹带鲜血的碎银两摆在绮窗面前,要拉她的手,温柔地说:“我把钱带来了,我们走吧。”
绮窗两只无神的眼睛望着床帐:“你说他是怎么凑齐的呢?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的腿再也不会好了……”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后来她沉默了很久,虚弱地叫了我一声:“阿杨……”
“你瞧,人这一辈子,好短,如果不好好珍惜就错过了,我一直很后悔,如果那时候能不顾一切地答应和他私奔就好了,我与他也许会过得很贫苦,却可以相互扶持……有时,我做梦梦见我跟他走了,我每日点灯在家中等他回来,满心都是喜悦,每到那时,我真希望太阳永远不会升起,梦也不会醒……你瞧,人总是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知道自己的心……”
她的眼睛里忽然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她大哭了起来,“如果那时候跟他走就好了,要是跟他走了就好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想跟他走,我想跟他走……”
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默默地握着她的手。
最后,她对我说:“阿杨,别像我一样,等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错愕地瞪大眼,她已经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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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东方慢慢往偏厅去。我在路上告诉了他关于绮窗的事情,只说了小时与她相依为命的事,我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声道:“如果没有她,我也许不会活到现在,东方,我是绝不会对她生出那种心思的……”
东方一直沉默,我心里越发没底,有点着急地去握他的手。
“东方,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这时候我的嘴巴却笨拙起来,颠来倒去就这么一句话。
东方瞥我一眼:“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言。”
说完,他迈过了门槛。
我看到绮窗穿得一身宽大的衣裳站在那里,然后,眼睛惊喜地亮了起来,激动得一甩手帕,护着肚子就向我飞奔过来,娇滴滴道:“相公——”
东方脸黑了。
我大惊,连忙闪开:“阿绮,你别乱说话!”
绮窗刹住脚,一屁股坐到边上的椅子上,拿帕子摁在脸上就嗷了一声:“相公!你不要奴家了,也不要你的骨肉了吗,相公,你对奴家说的那些山盟海誓你都忘了么!我们可是在皇天后土面前立下婚盟了的,你不能抛弃我——”
我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咬牙道:“阿绮,你这是唱哪一出啊!你想害死我啊!”
绮窗哭声停了一下,往秦长老那使了个眼色,也悄声道:“那老头给了我五十两,你要是给的比他多,我就改口,成不?”
“五十两!”我震惊了,“五十两你就把我给卖了?!”
绮窗道:“你能值五十两就不错了。”
“……”
我看了东方一眼,他脸色缓下来,我心里得意了,哎呦,我家教主耳力就是好啊。
于是我瞪了绮窗一眼:“好啊你!你别想从我这里拿一个铜板!”
绮窗怒了,二话不说,嗷嗷又哭了起来:“天啊地啊,有人抛妻弃子啊,杨莲亭你不是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啊……现在你有钱有势了,就不要糟糠之妻了,走了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呜呜呜……”
我:“……”
其实我早早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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