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雪在昨夜刚停了下来,天亮的时候,微暖的太阳刚从东边升起,三两只觅食的麻雀在逍遥王府的院子里飞来飞去,发出轻灵悦耳的叫声。
紫竹院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相互交替,苏诺被这哭声惊醒过来,门外守候的夏青也带着几个下人,急忙推门走了进来。
“夏青你看看他们这是怎么了?”苏诺眉头微蹙,从床上撑起身体,看着床边摇篮里的两个襁褓中的婴儿。
“王妃别担心,估计是尿了。”夏青自己抱起一个孩子,让另一个下人把另一个婴儿抱起,一检查,果然是尿了,便连忙让人去拿尿布给两个孩子换。
等把两个孩子伺候好,夏青才走到床边扶着苏诺躺下,说:“王妃你好好躺着吧,大公子和二公子有我们下人伺候,您不用担心。”
“把孩子抱到我床上来吧!”说着,他撑着身体往里面让了让,在外面留下一个足以让两个孩子躺下的空间,要不是担心自己晚上睡觉睡姿不好,压着两个孩子,他还真想天天晚上都让两个孩子和自己睡在一起。
现在景文昊也不在他身边,尚在千里之外,虽然依旧安全无虞,但总归让人担心,好在还有两个孩子可以慰藉,也不知景文昊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帝都,等他回来之时,孩子恐怕都能说话走路了。
下人们依言,把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苏诺身边。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依已经停止了哭声,他们睁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看着自家父妃的脸,还动了动小嘴巴,咿呀了两声,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苏诺看着他们可爱的小模样,脸上的神色越发柔和,心里仿佛化作了一滩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蛋,触手一片软滑,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
两个小宝宝已经生下来五天,样子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因为养得好,又是足月生产,身体很健康,模样也越发水灵,皮肤白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似的,偶尔还对着人笑两下,但哭起来也声嘶力竭地让人心慌。
夏青趴在床边,看着两个小主子可爱的小模样,笑着说道:“两位公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看额头,连我都认不出哪个是大公子,哪个才是二公子。”
苏诺看着抓着自己手的小婴儿,轻声道:“老大和老二都长得像他们的父王。”
夏青也伸出一根手指往其中一个婴儿的手中钻去,一下子就被那个婴儿的手紧紧地逮住,他便笑道:“我觉得两位公子的模样既像王爷,又像王妃,长得玉雪可爱,聪明机灵,把你们的优点全部都继承了去。都已经五天了,也不知道王爷收到您的信没有,我听边关的战报说,王爷他们已经把玉罗关打了下来,战事会不会就此结束了啊?”
“前几天一直在下大雪,可能还要好几天,逸之才能收到信,战事一起,便不是轻易能够结束的,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哪里有那么快?
“也是哦,我听说前几年和慕国的战役打了两年才结束,也不知道慕国的皇帝是怎么想的,难道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害死那么多黎明百姓才过瘾。”
苏诺沉默不语,看了看门外的天气,又低下头来逗着两个孩子。
虽然逸之每次回信都说在边关一切都好,吃好睡好,也没有受伤,都是报喜不报忧,但苏诺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何尝不希望战事尽快结束,可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算起来,他们已有将近八个月未见面了,每天睹物思人的日子也不知还要过多久,对方是不是也每日都在想他,也不知对方知道他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估计会高兴地不知所措。
※※※
景文钊攻下十堰城之后,留下一部分将士驻守在玉罗关,便带着大部队去十堰城驻扎,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把战后的后续事宜处理妥当。
贤王带着残兵败将一路逃到百方城,好在那里还驻扎着不少军队,景文钊这边还需要缓冲几天,他们才得以喘息。
因为恰逢战事,景文昊为了潜入慕国偷袭慕军的后方部队,几乎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就连用来想念夫郎的时间都不够,等打下十堰城之后,他就回到营帐处理后续事宜,连觉都来不及睡,等处理完事情过后,他连梳洗都没来得及就到景文钊的帐中问帝都的来信,自然没得到什么结果。
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帐中,他倒在床上就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手下来他呼吸平稳,面色红润,估计还会叫太医来为他诊治。
睡饱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景文昊几乎每天都会以禀报公事的理由到景文钊那里问帝都可有来信,几乎次次都无功而返。
现在正是滴水成冰的冬日,一路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送信的将士即使快马加鞭,也比其他时节要迟个四五日,这中间更是要比其他时节要累死或冻死更多的快马。
随后,他跟着景文钊一起到十堰城之后的第十日,帝都的信终于到了景文钊的手中,一共是三封信,一封是睿王府的侍卫写的,是关于景无痕病重一事,一封是太子关于景文钊送到帝都的战报的亲笔回信。
最后一封信则是苏诺写给景文昊的,里面不仅提到他生了一个小子和一个双儿,而且父子平安,还附赠两张生辰八字,让景文昊为两个孩子取大名,最后就是景无痕病重一事,为了怕扰乱他的心神,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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