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的回到寝殿,一进门便扯开衣领,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了几大口水,才怒目一扫,望到坐在窗前的人影,阴郁的低吼道:“过来!”
人影晃动了一下,默默的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身型愈发消瘦单薄,又穿着白色的里衣,看上去弱不胜衣,脚踝处还拴着脚铐和链子,随着他的移动而哗啦作响。
“跪下!”杨宏文说。
那人直直跪在地上,膝盖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
杨宏文眉心不可捉摸的动了动,随即又沉声说:“你那好四哥已经聚集了江宁、松江府的五万水军,如今就等他掀干而起的日子,杨连华,你是不是很高兴?”
杨连华跪在地上,面朝地而看不清表情。他动也不动,木然的跪在地上。
杨宏文愈发觉得憋气烦躁,一把揪起他头发,逼他抬起头。杨连华脸色苍白,眼角处还有倦怠的红痕,他的睫毛轻颤,像抖动的羽毛一样在泛青的眼底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细弱的脖颈也上被箍上一根粗旷的黑铁脖圈,显得屈辱淫虐。可不管杨宏文对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沉默不语。
“你以为不说话,朕就拿你没有办法吗?”杨宏文道,他扯住弟弟的脖圈,用力提起,脖圈压迫在颈部让杨连华的呼吸更加急促紊乱。
“朕已经调了两淮、山东的军队。区区五万水军,杨炎就想翻天,未免也太天真了!或者说,你们两人还有别的打算?若你现在对朕坦白,朕可以考虑原谅你!怎么样?”杨宏文说。
杨连华眼皮动了动,缓缓移动眼珠,漠然的看了看皇帝,嘴角扯出一抹比哭更难看的弧度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这......!”杨宏文激怒,举起手便想一掌扇过去,可一眼撇在他干涸开裂的嘴唇上,手掌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既然你这么护着他,朕只有去取了他的首级来送给你了!”杨宏文残酷的笑了笑,手指触在弟弟的嘴唇上,话锋一转说:“王全说你不肯喝药,你是想这样将自己身体拖垮?”
说完他一手捏住弟弟的下颚骨,狠心一拧,生生将他的下巴撬开。剧痛逼得杨连华不得不张开嘴巴,下一刻,苦涩冰冷的液体自上而下的灌了进来。
这药不知道是什么熬得异常的苦,杨宏文灌得猛烈,许多液体呛入鼻腔,肺部立刻火辣辣的痛。杨连华不停的咳嗽,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杨宏文并未放过他,死死扣住他的下巴,直到碗里的药汁一滴不剩。
杨连华狼狈的剧烈咳嗽,深褐色的药汁浸湿了胸口的衣裳,从胸肺到胃里都像火烧一样难过。可脖子上的铁圈又被人一下拽起,杨宏文阴狠的在他耳边说:“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可怜样哄我!老老实实听话会少吃些苦头!”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他喘息着低吟道。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杨宏文说:“杨连华,你究竟想要朕怎样做才肯将真心给朕?”
“真心?”杨连华凄厉的笑出声来。
“皇上!你所想要的东西应该问你的皇后和妃嫔们索取,做弟弟的拿什么给你?”
“哼!”杨宏文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拿这些世俗道理来搪塞朕?你同杨炎苟且之时怎么没有想过这些?”
“我没有!”杨连华痛苦的闭起眼睛说:“无论说一千次一万次,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不管别人和你再怎样栽赃,我依旧是没有做过!”
“朕是很愿意信你的,应该说朕一直信你,只是这一回,朕想自己判断!”
杨宏文坐回到椅子上,双腿张开,命令道:“跪着过来!”
杨连华知道他又要羞辱自己,闭起眼,缓缓的用酸痛的膝盖挪过去。他在一片黑暗中听见哥哥希嗦着解开衣服的声音,一根炙热而坚硬的东西便伸到他嘴边。
“好好取悦朕!”杨宏文将自己已经硬起来的ròu_bàng放到他嘴边说:“让朕高兴,别忘了你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
孩子这两个字让他睫毛一颤,之后便哆哆嗦嗦的张开嘴将哥哥的ròu_bàng含入嘴中。
作者有话说:
☆、笼中鸟(微肉)
皇后并非没有将迎春的话放在心上,事实上近些日子她寝食难安,总是梦见夫君又新立了好几房妃嫔,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有了孩子,只有自己人老珠黄、形影离单。从梦里惊醒,她才发觉自己泪湿了枕巾,足足缓了半柱香功夫才分清自己究竟是做梦还是现实。
这个皇后做的实在窝囊!她负气的想,心里又酸又涩,连呼吸都觉得苦。那之后的几日,她发觉辰明宫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魔障,有几次双脚不自觉的就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待她反应过来,就因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而惊出一身冷汗。
迎春看在眼里心疼道:“娘娘您这样不是办法,不如就去看个究竟也好。”
皇后却不住的摇头道:“皇上不喜欢本宫干涉他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厌弃本宫。”
迎春说:“您是后宫之主,皇上总要给您面子的。再说您可以挑皇上不在的功夫去。您本身也是光明正大,皇上才是藏着掖着啊!”
皇后被她说的有些动摇,沉思后说:“本宫会想办法。”
连续半个月,江宁府出奇的安静,朝中也没有再收到过急报,可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皇帝的心情也愈发的低沉,前朝和后宫里的气氛都已经紧绷到一触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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