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是薛姐,而是杜奕,他一直在暗中帮忙,尽管他和梁修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见面,但他一直在关注着梁修。最开始他不肯让梁修知道,是担心梁修会避嫌,拒绝他的帮忙。
梁修十分感激杜奕,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曾经俩人之间的那一些可笑的往事,都成了酒后的笑谈。
在这一年半年时间里,梁修家里因为各种原因,搬了好几次家,渐渐和原来的生活脱离了。最开始还会听到有人打听他,他都以为是战冲,后来才辗转知道是童羽和杨正轩。一切都已经结束,再纠缠不过是徒然地增加痛苦,所以梁修没有回应过他们。
况且梁修仍然时不时收到那位老夫人的问候,梁修实在是有些怕她了,所以一直遵循着和她的约定,没有再去找战冲。他们之间的微弱的联系,终于完全断了。
至于战冲有没有找过自己,梁修不得而知。最开始他完全没有战冲的一点儿消息,后来突然地在在天台里听到有人介绍他们的乐队,虽然那张唱片最终还是没有能发行,但还是红了。
梁修从同事的嘴里听到过关于乐队的事,据说当时已经制作好了两千多张唱片,没有发行许可证不能卖,于是他们那豪气的制作人文俊才便把这些唱片直接送人了。
好些业内知名的乐评人和前辈都收到了这张唱片,另外的大部分,文俊才找了几个小时工,像是发传单似的上街白送。而后他又联系电台的朋友,在广播节目中插播了几首歌。最开始只是小范围地传播,到后来,战冲写的歌铺天盖地地传播了起来。
他们的梦想,在离开对方之后,居然都实现了。他们再也回不到那个温馨的小出租屋,一切时过境迁,再回想当时的岁月,仍然会觉得温暖。
那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但遇到的大部分人都那么真诚善良,不管是梁修还是战冲,一路走来都有贵人相助。
战冲家里真的没有再干涉他做音乐,从这一张唱片开始,战冲就直接成为了传奇,而后,他们乐队第二张唱片问世,发行之后便销售火爆,才20岁的战冲,在音乐圈已经是封神的级别。
于是他们的第一场演唱会,就在这专辑发布不久之后举行。
梁修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战冲了,他以为他一定会忘记,可过了两年,对战冲的想念却一天又一天更为浓烈。
在演唱会铺天盖地的宣传中,梁修无法忍耐,他偷偷买了内场第一排的票,像是普通的粉丝进入了现场。
他想起两年之前,下着雨的时候对战冲说的话,他说等战冲开演唱会的时候,他就坐在台下看,现在倒真的实现了,但一切物是人非。战冲正在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他办了这样宏大的演唱会,上万人都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梁修在其中是那么渺小,他不会看到。
梁修怀着悲伤又复杂地心情等着,等着他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出现,当战冲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梁修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他像是傻了一样看着战冲。
只是两年的时间,他就变了好多,又长高了不少,脱去了稚嫩和青涩的脸更加英俊和棱角分明。可他的眼里不再有看着自己时那样纯真的光芒,而是盈着淡淡的愁绪。
童羽和杨正轩也在,他们也改变了很多,穿着昂贵的演出服,再也不是以前的穷小子了。
梁修看着舞台上的人,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身旁的观众们都非常激动,大声地呼喊着三个人的名字,梁修这样看上去倒显得异常冷静而且格格不入。
但他心里的感情,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表演开始,战冲没有和台下的观众有任何互动,他只是一直板着脸,沉默地拨弄着吉他弦,张开口唱着歌。他受伤的手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他还是完好无损的,梁修看着,不由地感到宽慰。
整场演唱会持续了两个小时,他们一共唱了十二首歌,战冲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的他,冷漠和坏脾气几乎已经成为了标签,他这样没有人觉得不对。
但梁修的眼里他不是那样的,他明明就是个爱撒娇的破孩子,时常闯祸,又实在是讨人喜欢。
他不该是这样的。
最后一首歌唱完,童羽和杨正轩拉着战冲做感谢陈词,粉丝们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尖叫,梁修仍然只是默默看着。
在童羽准备说再见的那一刻,战冲突然抬手,打断了他,而后开口冷冷地说:“再唱一首。”
台下的观众楞了片刻,又开始激动地叫好。
说完战冲就又拿起了吉他,沉默地走到了话筒面前,他没有对伴奏灯光舞美有任何交代,所有人都傻了眼,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配合。不过战冲没有管那些人,他只是沉默,然后低着头轻轻拨弄琴弦。
只弹了几个音,童羽和杨正轩就反应过来了,这首歌只需要三个人的配合就好。
杨正轩拍了拍童羽的肩膀,而后俩人便默契地开始伴奏。
台下好些人没有听过这首歌,都懵了,现场安静了许多,大家都默默地听着歌。而梁修在他开始弹奏时,就听出了这首歌。
是《蜜桃》。
那是战冲写给他的歌,战冲开口的那一刻,梁修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等梁修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爬满了泪痕,弯弯曲曲地像是难看的蚯蚓。
那首原本旖旎暧昧的歌,在这样的状况下唱起来,居然有一种悲怆的味道,战冲的声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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