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有所感应,恐怕是这未出世的孩子也知道了,他出生之日就是分离之时,所以他迟迟不愿出来;也也许真是连老天都不忍见到如此生离的一幕,悄悄的起了怜悯……
刚挑过灯芯的灯盏照得房内暖融融的,苍云绝一如往日一般照料了紫血貂后才坐下稍事休息,其实他的身子已经不适合多做动作,只是苍云绝不愿有人看见他如此无用的模样,身边除了小紫照料着,最多也就算上玉君涵而已。
因为刚才动作有些大,苍云绝有些口渴,顺手从桌上拿了茶杯就倒了一杯,刚放到嘴边却又放下了,这茶已经凉了。
原来苍云绝在初期时一点孕夫的自觉也没有,每日就仿佛往常一般,看的几位夫人是心惊胆战,连不明就里的小紫也在一边看的害怕不已,后来几经苦口婆心之下,苍云绝才懂得一些厉害,而玉君涵则是在一旁听的摇头不已。也是在那之后苍云绝才稍稍有些留意,也终于是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又想到与玉君涵之间的协议,苍云绝就不再有动作了,每日不过是在无双阁的院子里走走,偶尔和几位夫人说会话,一些动作,一些习惯都悄悄的变了。
想到那些日子,苍云绝苦笑,原来自己早在潜移默化之下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有时小紫或玉君涵没注意到的,他反而会忍不住提醒,原来“母性”这么可怕……
“你还真是个厉害的小家伙。”苍云绝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念道,未出世就已让他难以忽视,将来就更无法想象了。
茶是不能喝了,但口还是渴,苍云绝没法,撑着笨重迟缓的身子喊来了小紫,换了壶温水才总算是解了渴。而小紫也顺道提醒夜深了,让他该歇息了,苍云绝才恍然自己竟傻傻的坐了好一会。
稍稍收拾了一下,苍云绝只得扶着酸胀的腰转向床边,男人果然不适合生子,他在刚刚显怀之时就每日腰疼,尤其是深寒露重之时,那更是酸胀难忍,但这几日却似乎不像以往那样麻麻的,反而是闷闷的往下,胀的人难受,连带着胸口也堵得慌。苍云绝也跟三夫人提起过,可三夫人看了却也说不出所以然,只道是他肚子太重,也可能是快临盆所以才这样,让他多休息就是。毕竟这是逆天生子啊,服了子愿又如何,终究不是自然之事。
苍云绝当然明白这道理,他其实也明白自己这肚子应该就在这一两日了,可是肚子没有动静他也没法,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想早日产子,这样他才能真正解脱。
不管结果如何,这一天是他和玉君涵必须面对的,究竟是陌路亦或是敌视,他们都不可能再如从前了。
进入深夜的冷溪山静的可怕,浓浓的白雾环绕着整座山头,连谷底也徐徐冒着白色的水汽。
沾了一身夜露的人从白雾中走来,沉重的石门开启又落下,震怒的声音已从石门后传来。
一身玄色衣衫的玉君涵不复往日的笑意,冰冷的犹如冷溪山常年不化的冰雪。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从那天到现在多久了!一个废物你们却到现在都找不到!”玉君涵很愤怒,愤怒的有些不近人情。
“这……”座下十殿木然,一时面面相觑。
“说啊!我给你们多少时间了,人呢?他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难道我鬼刹宫连一个丧家之犬都找不到!”玉君涵一掌震碎手边石柱,眼底浮现血色。
单单只是想起鬼冥狰狞的脸,玉君涵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杀意,不仅仅是他曾经对他父母,对他明玉山庄所做的事,那穿胸的一剑也足以让他千刀万剐!玉君涵顺势又是一掌,石壁立时一道裂痕。
“请主上息怒。”十殿瞬时下跪。他们都明白玉君涵的心情,他们也确实出动了鬼刹宫所有的力量去找,只是不知为何那鬼冥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君涵……”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人终于忍不住,“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找到鬼冥的,你别这样。”玉四娘走近玉君涵身边,同时将他紧攥的手收了回来,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有人解围。
“好,既然四娘说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下个月圆之日我再没看见鬼冥跪在琅琊山,我就亲自挑了江湖上所有门派,看他能藏在那!”
玉四娘暗自摇头,心里有些担忧。明明玉君涵在明玉山庄是依旧笑意盈盈,可只是回到鬼刹宫就如此暴戾。
玉四娘不知道,其实玉君涵心里真是难受,在明玉山庄的玉君涵不能有任何愤怒,但回到鬼刹宫的玉君涵却可以。玉君涵只是将所有的愤怒和伤感宣泄,若非这样,他真的会疯……
“镜姑姑,你说过有事禀报,是何事?”玉四娘赶紧转移了话题,也让十殿稍稍松了口气。
“是下面人传来的消息,听说是山下这几日来了不少生面孔,背后好像还有什么大人物。”镜姑姑连忙禀明情况,也是希望能借机让玉君涵冷静下来。
“知道是什么来路吗?”玉君涵没发话,倒是玉四娘开了口,冷静的言语下心里早已开始谋划。
“一时没有查明,而且奇怪的是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样子似乎不像江湖中人。”听见玉四娘问题的镜姑姑也有些疑虑,但还是照实说了。
“不是江湖中人?那怎么会来我们琅琊山?君涵,你是什么意思?”玉四娘皱眉,心里一下有些没底,最后还是转身向玉君涵询问。
“来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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