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激动不已不能自己,他们的宗主将要归来……
当一切终于散去,朔水的灵光减弱,直至被一双修长无暇的手收于掌中,银曜族人仰头注视着那个站在他们身前,负手而立的白袍身影。
“银曜族上下,迎宗主归来!”蓝滕当先叩首,在他身后,殿人堂外,银曜族人一起叩拜,齐齐应喝,千百人的喊声震彻云霄。
“锁灵印去!银曜王归!吾等听宗主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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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人的呼喊,千百人的期望和等待,他们终于在今日迎回了他们的宗主,卓然而立的白色身影,原本束起整齐的黑发披散而下,在朔水的光华之中退成浅白,晕满暗青色的灵光,除了在他周身澎湃翻涌的灵力之外,静静在众人面前站立的男人看来和原先没有太大的不同。
样貌没有改变,但谁都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再不是赤阎族的祭司,他是掌握朔水,继承荼鳞之力,银曜族之主,龙梵。
凌洛炎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解开封印,看着墨色退成浅色青白,看着这个他熟悉万分,此刻却无比陌生的男人,那双透出浅色微蓝的眼令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龙梵的时候,如天际的星辰,深邃悠远,仿佛存着无数隐秘,也有着厌倦般的死寂,神色淡淡,正朝他望来,若有所思。
宛如一切都倒退,时间退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初到异世,而龙梵便是那个算计了他又全心护着他,令他不得不爱上他的祭司。
可惜,半刻之间便物转星移,他还是他,龙梵却不再是当初的龙梵。
撇了撇嘴角,凌洛炎发出一声轻笑,眼底满是嘲弄,转了一圈,原来又回到了原地,他和龙梵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成了过去,又或者已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所遗忘?
就算不曾忘记,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手下有这许多精悍的族人,当年的龙梵封印自身来到赤阎族,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如今记起一切,数百年的等待一朝被启,他凌洛炎,又能算做什么?
仿佛有什么破碎了,清脆的声响,一片片的掉落。
微挑的眼冷冷的往下看去,那是他握紧在手中忘记放下的酒盏,就在方才,就在不久之前,他的祭司还曾亲手将其斟满,用那双曾紧紧拥抱他的手。
嘲弄的轻笑越来越响,沉沉的,从站在炎火之中的红衣人口中响起,连同那杯盏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出一阵冰冷轻狂,破碎的玻璃盏被紧紧捏在掌心,碎城了粉末尘埃,最终在炎火之中化去。
掌心的鲜血滴落,凌洛炎抬起眼,魅色如火的眼底却是一片淡漠,只有在他近处的那个身穿白袍的男人才看出掩在其下的挣扎和愤怒,那双直直望着他的眼,发出狂笑的浅色薄唇,无处不是嘲弄,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眼下发生的这一切。
在龙梵眼前,垂落红衫背后的银发已被炎火红光染成绯色,原本狂乱飞扬的发此刻却纹丝不动,殷红的如在滴血,就和他还拿在手中的那条发带一般。
赤红的丝绦,还在他的掌心,他亲手为某人系上,放才拾起便未曾放下,微蓝的眼眸往手中之物望去,凌洛炎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他的手中。
笑声歇去,令人备受煎熬的静默死寂之中,银曜族蓝滕跪在一边等候着他的宗主将今日这一切了结,赤阎族人却仿佛连心跳都要停止,屏住了呼吸望着上首之处的那个身影。
龙梵望着手中之物,淡淡眸色露出了微笑,轻轻的握住了掌心的赤红。
他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心动的看着指间的火红色在他手中缠绕上缕缕的浅银,发丝划过掌心的触感,还有银红交错的艳丽,惑人的眼眸曾满是轻佻掩着警戒将他注视,这一切,就和身前之人曾满心不甘的被他拥抱在怀中,一次次被需索掠夺,最后终于承认了心中情意的那幕幕场景一般,早就刻印在他心中,绝不会错漏分毫。
“宗主-----”蓝滕心焦的抬首,宗主封印已解,为何还不下令,难道是力量还未完全融合?
蓝滕的喊声震碎了凌洛炎脑海中的回忆,望着那条发带,他居然会想起这么多,龙梵为他下跪,龙梵瞒着他为他杀人取灵帮他克制和夜翼融合之时的魔性,逢魔时刻共同退敌,望天台上应对死咒,在他魂碎之时险些酿成天劫,消弱灵力,为让他魂魄得全而施用灵咒术,连族人的性命都没有吝惜……
直到如今,为他所做的种种,换来的是灵力减退,必须解开封印,而这一切的结果都是这个男人早就料到的,自从得到濯魂珠的那一日起。
望着龙梵,看着他手中的赤红,凌洛炎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前去质问,他到底该相信,还是怀疑?银曜族之主还是不是他所知的龙梵,计算了这一切的男人究竟打算怎么做?
无法按耐,他终究还是不敌心中的叫嚣,走上前去,一把抓起了那身白衣的衣衫,“告诉我,祭司龙梵,接下来的,会是什么,你是要臣服于我,还是……背叛?”
缓慢的两个字,宛如被炎火侵蚀的眼眸凛冽的好似夹杂着冰刃在燃烧,尖锐而不容退避,称呼的是祭司龙梵,要的是一个答案,他是作为赤阎族宗主,在质问他的祭司,仿佛蕴含着风暴的喝问如爆裂在周围的炎火,袭卷了整个殿堂。
叹息声中,身穿白袍的男人松开了手,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中,看着他掌心的赤红发带飘然落地,在一阵轻风中,赤红毁去,如同被海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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