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的抵抗,失控的呼喊,愤怒的拳脚,现场混乱成一团。
梁小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尽存的意识让他下意识搜索人群中齐念的身影。
大少爷果真拿着枪不眨眼的射击,名贵的衬衫上留着被撕裂的口子,脸色带着吓人的愤恨。
梁小霖的神经立刻紧绷,似乎所有的子弹都是朝自己飞去。
这种恐惧简直堪比自己所受的所有痛苦。
黑道杀手毕竟人少寡助,几经打斗或许是心怀绝望了,一名男子在被拷上手铐的最后一刹那扣动扳机直接打向瘫软在地上的东方男孩。
疼痛穿越骨髓,电光火石之间,梁小霖最后的意识便停留在自己被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环住。
作者有话要说:
☆、r77
手术室明灯刺眼,宣判着死亡和生命的光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枪击案一贯受到重视,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被女王挡在医院大门口。整个医院里除了医护人员只有一家人焦急无言的等待着消息。
齐念几乎是泪腺失控的把着梁小霖送往医院,救护车里宝贝头部还在流血,挪动的时候竟然能清晰的感觉出骨头断裂的痕迹,即使轻微的颠簸也能让昏迷中的他痛哼出来。
救护车是就出现了很糟糕的形势,枪伤做了初步处理,骨折被固定,梁小霖的生命体征却不断下降。
握着越来越凉的手,他怎么也没想到,被绑架一天多的露露只有轻微外伤,短短四个小时之内梁小霖竟然只剩下半条命。
“保证他平安无事,求求你!”齐念嘶哑着嗓子说。
谁都没听过骄傲自持的大少爷低声下气的恳求别人,医生以看到梁小霖脸色也沉了一半。
走廊已经全部清空,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在里面忙了近五个小时,齐念已经把烟抽光了三盒。
梁小霖才二十岁,他们约定过生命还有很长时间要走。
“你怎么这么倒霉,我曾经一次次的承诺会保护好你,到头来却总是这个样子。你一定怪我吧,那你就坚持下来啊,我还等着你出来找我算账呢……”
他站在手术间外喃喃低语。
顾珏看着他,女儿失而复得后却同样六神无主。
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为爱人一步步退让妥协,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不顾安危救回自己的女儿。
手轻轻搭上弟弟的肩膀,年龄差距让她看上去一直像个严肃的长者,此刻却是完全的柔软女性。
“别害怕,会好起来的。”
“如果没好起来呢?”
顾珏强笑着,清晰看到弟弟眼底的泪花,“不会的,他还要醒来和你一起准备婚礼呢。”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齐念什么都没说,如果梁小霖真的醒过来了,那这是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可是只是“如果”……
时间已经没有概念,睁开眼是明晃晃的手术灯光,闭上眼奄奄一息的梁小霖又浮现在脑海……
太恐惧,果真人在生死面前渺小如蝼蚁。
顾珏轻轻说:“你在乎的人越多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这些苦涩是你应得的。我一直阻止你们也是基于这个考虑,同性恋情变数太大,姐姐不想看你受伤。”
她脸上渐渐沉静下来:“但是有了ken和露露,我也逐渐觉得,这些牵绊不是坏的。所谓爱,都是甘之如怡的。那些铭刻谁也带不走,包括时间。”
齐念终于抬头,纤长的睫毛上盈满了泪花。
生死离别,一世终了。却有那么多长存于心,无碍岁月、容颜、隔阂,都是记忆里熠熠生辉的东西。
安静的只有墙上秒针滴滴哒哒的声音,他不禁回忆起很多事情。
包括梁小霖痛苦的童年,也有一个人支撑家庭苦苦打工的身影,或者是母亲去世时飘摇欲坠的脆弱泪水。
包括他与梁小霖的偶然邂逅,还有一盏不甚明亮的路灯下说的喜欢,以及漂亮男孩儿神色犹豫羞怯的献上的第一个吻。
梁小霖永远是他生命里最柔软最闪亮最珍贵的记忆。
手术间内传来声响,几位护士打开门,梁小霖神情安静的躺在床上,胸口手腕插着管子,软软的脆弱的。
悬着的心终于微微落下,齐念冲过去却不知怎么办,手僵在半空不确定能不能碰他,眼前的男孩儿像水晶一样脆弱。
主刀医生出来后还没撤口罩就迎向整家医院的投资方,神色略微复杂的说:“患者现在情形很不好,子弹离患者的肺部只有几毫米所以极易感染,有两根断裂的肋骨,指骨损伤也比较严重,颅内血块取出了不过尚需观察。”
齐念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受这么多的伤,一时间颤抖嘴唇咬得发白,他脸上也几道暗红色的血痕,此刻都无暇顾及。
“他……他还能醒来吗?”
“手术还算成功,暂时需要转入icu观察。我们不敢说他还能不能醒来,希望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齐念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半晌之后忽然很温柔的倾身对带着呼吸面罩的男孩儿低语:“没关系,你是否能撑过来,你都是我这辈子的唯一。”
颤抖的肩膀脱力的滑下,眼眶里蓄满的眼泪断了线般的滚落,轻轻抚摸了一下梁小霖的小脸,每一下磨挲都宛若此生唯一的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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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霖昏迷的日子里,齐念跟所有人想像的都不一样。
再也不会自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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