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找来的画匠,也只是画了两幅画而已——一幅画是他着便服舞剑,萧无尘穿着皇帝便服含笑抚琴时的画;一副则是二人都穿着喜服,一齐执手的画面。
虽无其他画像,但鉴于那些衣裳都是毁于他的手中,萧君烨自然是不好说其他。
他此刻手中正捧着这两幅画看,一面看,一面唇角含笑。
萧无尘坐在他身边吃药——他这些日子身子养的好了些,不必再卧病在床了,但药还是每日都要吃的。
这些苦药汁子他吃了太久,久到他连其中的苦味,都能催眠成甜水了。
不过,即便如此,阿哑在一旁伺候萧无尘吃过药后,还是送上了蜜饯来。
萧无尘微微摇头,只喝了几口茶水,漱了口,又饮了半盏温水,才算是将那股子药味给压下去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觉那苦药汁子的味道犹在,眉心不自觉的微蹙。
萧君烨此刻已经看完了两幅画,将画收好后,就大步朝萧无尘身边走来,见状就知道萧无尘蹙眉的缘故了。
“还觉得有苦味?”萧君烨挑眉。
萧无尘摇头,然而蹙着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又在说谎!
萧君烨如此想着,却是没有逼迫萧无尘非要承认这件事,而是缓缓扳过萧无尘的身子,然后捏着萧无尘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所以,其实,让他的无尘将那些苦药味道给忘记,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不是么?
……
待到翌日一早,萧君烨很早就轻手轻脚的起床,在院子里打了半个时辰的拳脚,就回到寝宫里,唤萧无尘起床。
萧无尘正是困倦时,自是不肯,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小声嘀咕道:“你自去上朝便去,朕要睡足了才起。”
毕竟,萧君烨早就已经剥夺了他上朝的权力了不是?
不意萧君烨却还在执着的唤他:“尘儿,快起来,今日你也要上朝。”
萧无尘这才颇为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道:“朕身体还没养好,不去了,皇叔去就够了。”说罢,似是因没睡醒,还有些奇怪地道,“之前也是如此,皇叔何必再来唤朕?扰朕清梦?”
一副要大义凛然的怪罪萧君烨的模样。
萧君烨心中哭笑不得,但还是温柔道:“尘儿身子不好是一回事,然而年前皇叔已经有令,上朝一事更改,改为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因此。”顿了顿,又道,“小朝你可不去,但每五日的大朝会,尘儿总要去看看的。无论如何,尘儿是这天下的皇帝,是谁人都不能也不可更改的。”
萧君烨这话说的却是格外的坚定。
萧无尘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一侧的萧君烨,定定的看了好一会,才突然出声道:“所以,皇叔这是……原谅我了?”
萧君烨一怔。
良久才缓缓弹出一口气。
他摸了摸萧无尘的额头,又渐渐下滑,摸着萧无尘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最后落在了萧无尘的细白的脖颈处。
那里正“突突”的跳动着。
萧君烨微微闭目,片刻后才终于开口道:“前世之事,归根结底,不过是皇叔欢喜你,为你做尽一切,而你并不曾欢喜过皇叔,单单以帝王之心,忌惮皇叔,因此才会算计皇叔,以致君臣相抗,我输了,你赢了,如是而已。”
是啊,这才是前世的事实。
无论萧君烨和萧无尘对前世有着多少的遗憾和歉疚,这些才是最简单的事实。
不过是萧君烨喜欢萧无尘,所以愿意为萧无尘手中利剑,守护大兴,也守护常常生病的萧无尘。
而萧无尘前世从不曾察觉到萧君烨的心思,更遑论动情之事。
他只是以帝王的算计和心思,一直在心中隐隐忌惮着萧君烨。于是才会那样轻易的相信了那位姨母和皇太弟的“劝说”,故意与萧君烨为敌,剥夺萧君烨手中权力。奈何萧君烨心知萧无尘的身体并不能承受那份权力,不愿将权力全副交出。于是二人自然而然成了对立之势。甚至等到萧君烨想要与萧无尘化解此事时,已然迟了。
萧无尘前世所做的事情,唯一错的,就是辜负了萧君烨的一番情意下隐约的忠君爱国之心,而非那一腔滚烫的情意。
“终究,还是我错了。”萧无尘叹道,“无论到底是何等情意,我终究是负了皇叔。”
“所以,你此生,正该还了我这份情才是。”萧君烨微微笑道,“且要用你的情意来还。”
与他一般无二的情意,而非愧疚之情。
萧无尘不知是听懂还是没有听懂,然而闻得此话,倒也微微点头答应了。
至此夫夫二人各自心情都愉快起来。
只是上朝路上,萧无尘仍旧开口问了萧君烨安王一事。
他显然不相信,萧君烨会对前世算计了他的安王一脉,能有何好心思。
即便安王小小年纪,就懂得投诚二字。
可是萧无尘不信他,也不信萧君烨会信他。
果然,萧君烨道:“他么?尘儿从前顾念着他如今年岁还小,不肯与他多做计较,却是忘了,他年纪再小,既是敌人,就不该放他成长。”见萧无尘侧首看他,又笑道,“不过,尘儿所思所虑也是应当之事,毕竟我朝律法如此,若是一旦坏了规矩,律法便成了一纸空文。若只为他一个,着实不应该。所以,皇叔为他安排了另一条路去走……”
“哪一条路?”
“皇叔在遍寻天下名医,为尘儿看病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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