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跟你坦白吧。以前你问过我第一个女朋友什么样……”
任苒连连摇头,打断他:“我没打算跟你交换隐私,你可别指望我也相应跟你报告我的生活。”
“我们其实可以这样来看问题,这算是很好的循环报应,现在你对我再没好奇,我对你有;你对我没了感情,我一样对你有。任苒,我们重新开始,你试着享受一下我的付出好吗?相信我,别的女人听不到我讲这句话。”
任苒有一会儿处于惊讶失神状态,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仍然摇头,干巴巴地说:“我必须说我很荣幸吗?可是以前梦寐以求的,现在唾手可得,却并不诱人了,我只有一点惆怅,真不好意思。”
“没必要拒绝得这么快。”车子停到她住的公寓楼下,陈华按亮车内的灯,“你可以考虑以后再答复我,多久都没关系。”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没兴趣去玩这种恋爱游戏。”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爱你。”
她勾起嘴角,笑了,“你谁都不爱,只爱自己,陈总,谁让你觉得有趣了、愉悦了,你就能让谁待在你身边。”
他诧异地扬眉,“现在我能断定的确有人跟你嚼舌了。不过嚼舌的人没告诉你吗?我这几年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年初就分手了。”
她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与我无关。就这样吧,晚安。谢谢你,再见。”
任苒下车,大步走进自己租住的公寓,到了门口,她止步回头一看,陈华的车还停在原处。
北京的秋天来得十分迅猛,几乎是一阵秋雨之后,气温陡然下降,满街树木的叶子一齐变得枯黄,再一阵秋风刮起,裹起金黄的落叶,在他们之间盘旋飞舞不止,仿佛一个季节正式在她眼前上演更替。
然而,人的感情怎么可能如同四季一般轮回?
她转身上楼,的确再没有好奇了,根本不打算追问:你怎么会改掉名字、彻底切断与祁家的最后一点象征性的联系?这几年你经历过什么事?是什么促使你那样干脆利落地切断跟我的联系?又是什么让你回头站到我面前?
她没有勇气探究的事情太多,不只是跟他有关系的这个部分。
如果她把关于母亲的回忆小心收藏于心底,那么,她经历过的爱情也是如此。
有些问题,她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有些问题,她再没有了知道答案的yù_wàng。
这就如同时间在你面前关上一扇门以后,你知道那是一个结束,没必要回过头来重新打开它,徒劳寻求一个新的开始。
任苒利用休假考取了驾照,事先在网上做足功课,选好车型,然后拿出手头上差不多所有积蓄,独自去买了一辆不足十万的小排量两厢车。
她第一次独自在国内开车上路,面对复杂的交通指示标志和密集得没什么间隔的满街车流,多少有些战战兢兢,开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放松下来。
转眼到了冬天,这个周末,任苒头一次开车出城。
北京的城市半径一直在扩大,真正的郊外一直在延伸,从拥挤的市区出来,沿着国道肆意奔驰,到了空旷的地方,她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眼前是一片临近冬天的田野,远方是同样荒凉的山脉,带着萧瑟气息,没有风景可言,身后不时有大货车呼啸而过,北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扑面刮来,她却浑然不觉。
她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感觉如同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着,买车很大程度是为了排遣这种苦闷感。
一阵疾驰以后,再站在无人的旷野边,她确实有了一点释放的感觉。
祁家骏打来电话,告诉她,吕唯微对他们提出了至关重要的指导意见,同时还联络省商务厅,通过行业协会组织省内企业应诉,目前情况算得上乐观。
她为祁家骏感到高兴,“阿骏,这样很好啊。”
“是啊,要谢谢你,对了,还有……陈华。吕博士说跟他认识多年,所以愿意全力帮忙。”
任苒苦笑一下,“阿骏,我们要的是结果,你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祁家骏也笑了,当然笑得没什么愉快的意思,“恐怕不止这一件事我没法不去想原因了。陈华昨天叫助手过来,声称愿意再提供一笔流动资金借款,但条件是我们说服其他债权人,把祁氏的债务集中转让给他。”
任苒不禁瞠目:“他要干什么?”
“不清楚,一般人这么干,就是意图收购,可是他的助手说,目前陈总没有收购的意思,也不想插手公司具体经营。他收购债务,成为公司唯一债权人后,我们一切照旧。”停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小苒,目前除了他,你就是祁氏最大的个人债权人,我不能不想到,他这个举动是为你而来。”
考虑到陈华与祁家以及她微妙难言的关系,任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祁家骏叹口气,“看父亲的意思,很可能接受他的提议。姐姐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也认为从大局出发,没必要反对。至于我,说实在的,很矛盾,我希望早一点把钱还给你,不过牵扯到他,我又实在不好做出判断这样做对你好不好。请坦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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