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汉明点头,“是呀,我和他妈妈快烦死了,儿女都是债,这话真没说错。”
任世晏正色说道:“汉明,我们几十年老友,我不妨直说,这种情况下,我让小苒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好端端搅进来惹不痛快?”
祁汉明急忙道歉,“我真没别的意思,世晏,阿骏一向固执任性,我跟他之间有隔阂,说什么他也不会当一回事。只有小苒的话,他还肯听一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非要小苒点头才肯去留学。我只希望小苒合适的时候跟他谈谈,让他明白跟他不可能就行了。”
任世晏与季方平出来上车后,季方平正系安全带,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任世晏疑惑地看她一眼,她却似乎越想越好笑,笑得不可抑制。
任世晏沉声问她:“有什么这么好笑?”
“你不觉得今天老祁讲的情况挺有讽刺意味吗?”
任世晏一下恼怒了,“方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方平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对不起,我记得你女儿以前对我的每一个指责,义正言辞,铿锵有力,任教授,所以今天知道她跟祁家骏之间的关系后,我觉得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实在是很可笑,怎么忍也忍不住要笑出来。”
“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笑的。我已经说过了,小苒绝对不会插足到别人夫妻之间去。”
季方平呵呵一笑,“别这么肯定,以前网上的新闻,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当时打电话过去,家骏都给我解释清楚了,不关小苒的事。”
“在这件事上,家骏的证词能被采信吗?天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事。我倒是很乐意看看后续发展。”
任世晏心底生起一点寒意,将车驶到路边停下,“方平,你没理由这么恨我女儿,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她没有关系。”
季方平收敛了笑意,转头直视着他,“你居然还在说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她用离家出走阻挠我们结婚,我怎么会失去我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用亲情威胁你,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妻子却不能住进属于你的房子?到现在,我已经基本失去了当母亲的指望,我们的婚姻就是因为她,才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意义,我当然有理由恨她。”
说到最后,季方平猛然将头扭向另一边。任世晏哑然,几分钟后他再度发动车子,一直到回家,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几年相处下来,任世晏知道,他与季方平的婚姻确实有很大问题。从结婚以来,他们都小心回避着,却还是不时会有小小的爆发,但季方平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讲出对任苒的憎恨,仍然让他震惊了。他再次意识到,任苒选择远离家乡、留在北京工作是对的。
隔了一周,任世晏到北京来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顺便到女儿这里小坐,他讲起祁家的近况,任苒这才惊异地发现远在异地的自己居然也被扯进了一场家庭风波里面,越听越心惊。
任世晏当然不会对女儿讲起季方平的反应,他只明确提醒,“小苒,我知道阿骏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以前我也赞成你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毕竟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人,搅进他们的关系并不明智。”
任苒没拿现成的那些话去反驳她父亲:你也曾经以结婚有孩子的身份与另一个女人搅在一起,你们后来甚至结了婚。这些话伤人伤己不说,她明白,任世晏是为她担心。
她苦笑了一下,“爸爸,你想一想,以我的切身感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跟阿骏,”她窒了一下,想起祁家骏的那个拥吻,再没办法说他们只是兄妹感情,她摇摇头,重复道:“不可能的。而且,我已经有试着交往的男友,阿骏还见过他。”
任世晏放心了很多,“那就好。他的婚姻有什么问题,他必须自己解决,哪怕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放在别人眼里,也可能会有其他含义。你绝对要划清这个界线才行。”
在被上司林波再次叫去谈话后,任苒马上决定接受他的提议,去香港亚洲总部参加为期八个月的职业培训。
培训名字一公布,对此最热期盼的丁晓晴不在其中,她大为恼怒,毫不客气地对着其他同事直斥任苒“心机深”、“阴险”,当面更是冷面以对,再不假以辞色。
任苒没有做任何辩解。
几年时间,她学得最彻底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做出决定的原因都是纯粹私人的事,根本没法解释,没法求得别人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辩解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促成她做出这一决定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对她职业前景的展望,她只是渴望换个环境,远离感情上的困扰。
更重要的是,远离北京。
北京朝阳cbd地区有将近四万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两个双平岛的面积,高楼林立,人口稠密,不期而遇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着,既然她现在还没法彻底淡然面对,那么远离便是最好的选择。
任苒对张志铭解释,“林经理说,我们银行未来甚至可能将亚洲总部迁到内地,参加这次培训,对新进不久的员工来讲,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张志铭表示完全理解,并为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他差不多天天过来,帮她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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