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荒诞的梦。
不容易挣脱,且越往后滋味越奇妙,也越难挣脱,程案觉得这梦更像是藏了一片瘴气浓重的沼泽地,没有防备就踩了进去,然后开始往下陷,长时间置身于温柔的瘴气里会让他无法思考更多,温暖舒适的沼泽泥也让他不再愿意去触碰冰冷的空气。
沉沦到最后当然没有好结果。
程案没有勇气去尝试更多,所以走得毫无声息,干脆利落。
相处时有多缠绵火热,离开的时候就有多果断无情。
归根结底,只是不相信会长久,也承担不了真正沦陷之后再要分开的痛苦。
他很现实的,也会想很多。
看起来无所谓,其实最有所谓的就是他了。
所以即使那天晚上的程案傻逼似的流眼泪流了一晚上,他还是没再打算回a城,而是又在程光耀公司里混了一年,偷师学到些经营管理方面的东西,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才离开,去了这几年商业发展极为迅速的c城。
离a城很远,离他爸程光耀公司所在的城市都很远,这里没有程案认识的人,这里的人也不认识程案,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不了解他的身世和背景。
但是在去c城之前,程案还是去看了一眼祁策。
悄无声息的一次探望,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对于程案来说,这大概是要比哭一晚上更傻逼的事情。
那天天气不太好,程案去的时候没下雨,没想到刚一到那儿,那天就撑不住了,轰隆一声往下泼水,跟着一群学生混进去的程案被淋得全身湿透,躲在祁策宿舍楼前面的停车棚里拧衣服。
大概等了半小时才见祁策回来。
背着包撑着伞,一张脸没什么表情,除了瘦了些高了些,他整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意外的是,路过程案躲着的停车棚的时候,祁策脚步停顿了一下,眼神若有若无的往停车棚里面瞥过一眼。
把程案吓得够呛,赶忙蹲下身往一堆没停好,挤在一块的自行车电瓶车后面缩了缩,心脏跳起来跟发了疯似的剧烈。
好在没被发现,只是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了糊在身上,风一吹冰凉凉的,程案硬是熬了十多分钟才站起来,回去之后就开始发烧,得亏程案从小到大熬过来的感冒不计其数,这回也极其坚挺,发烧发过两天之后就自己退烧了。
感冒好了之后,程案就出发去了c城。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物色好地段,交足了一年的租金,请人装修,开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公司,然后招人,最后慢慢运作起来。
运作到现在,又是一个三年。
一张嘴皮子说起来轻飘飘的,谁都说时间转瞬即逝,可程案却是咬着牙硬生生熬过这转瞬即逝的三年。
过去了当然都觉得时间只是眨一眨眼,愿意去回想那些痛苦和难熬的日子的才会惊觉不是那么容易。
大部分人不愿意去回想。
程案也不愿意,那些灭顶的孤独太过于冰冷,想一想就痛苦到浑身颤抖。
太奇怪了不是吗?明明以前也是一个人生活的,为什么如今却忍受不了了呢?
能让人欣慰一些的大概就是程案开的这家公司,前两年还恹恹的没什么起色,去年开始能够盈利了,一直到现在,基本能够保证赚钱不赔本。
再加上最近有一笔大单找上程案的公司,每天加班加到半夜,怨气冲天的一帮年轻人也都不嚎嗓子了,麻利的把活儿干完,干不完主动加班,只因程老板发话说如果那笔单子成了,就给每个人加薪。
可见那单子有多大。
程老板当然重视,准备了好些天,就等那公司派人过来商量之后签合同。
约定好的这一天,从来懒得收拾自己的程老板罕见的还拾掇拾掇了一番。
套上撂在衣柜角落的西装,打上领带,出门的时候还犹豫着要不要往头上抹些啫喱水。
没抹成,刚要把啫喱水拿起来的时候那边发了条短信过来。
——还没好吗?我已经到了。
程案觉得这客户奇奇怪怪的,他做了那么多笔生意,还没见有客户是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的。
没法儿,程案忍痛放下啫喱水,迅速扒拉两下头发,套上皮鞋就出门,开车往两人约好的餐厅去了。
年轻人模样英俊,个儿高腿长身材好,下车进餐厅的路上还被路过的女孩儿多瞧了好几眼。
程案这些天的心情都还不错,进餐厅之前扯扯嘴角,挂上了个没那么僵硬的笑容。
一路带笑进了餐厅,被餐厅服务员领着去了两人约好的那一桌,从程案的方向看,恰好能够瞧见客户的后脑勺和背影。
他没细看,径直往前走直接落了座,刚要说些客套话热闹热闹气氛,一抬头看到客户那张熟悉的脸,笑容顿时凝滞在了嘴角。
这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些什么反应。
拔腿就跑?
听起来就很傻逼,而且今天是来谈生意的。
留下叙叙旧?
什么烂主意,简直糟透了。
不怪程案那么大的反应。
他料想过两人重遇的场景,唯独没有料想到今天这样的场面。
那么猝不及防,让他几乎手忙脚乱。
他想过祁策可能会来找他,比如某一天的早上,自己被一阵紧促的门铃声吵醒,起床,打开门,入眼就看见祁策手里拿着绳,要把他绑起来打一顿。
或是有一天自己突然又傻逼起来,跑去问黄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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