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成了令大庆最为心烦之事,与南海的倭寇也有的一拼。直到前两年,西越自身的皇族忙于自相残杀,又被杜明趁其不备攻其要害,方令其暂时收兵两年,兄弟厮杀中,杀出了个心狠手辣的二皇子最终承继了皇位。
面对着这条新鲜出锅的大鱼,众大臣们也顾不得自己眼下动弹不得了。先前他们中了这mí_yào时,只是身子不能动,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因着骤然失力,栽倒的或是趴在桌子上的各种姿势都有。眼下因着药效未过,便就着这个奇异的姿势,也看不到同僚的脸,便开始一个个摩拳擦掌,商量着究竟是红烧还是清蒸——啊不,是挟持了这个皇帝,怎样为大庆谋取更多的好处。
他们虽学着孔子的仁义之道长大,可身在官场之上,心中皆有一根清楚的秤杆——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是必须要为这国家的利益为重的。
眼下这金银财宝这城池就这样摆在自己眼前了,几乎要伸出小手来冲着他们拼命招着,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
唯有先前为裕王说话的众大臣面色灰败,望着周围的同僚兴致勃勃议论的模样,一言不发。只是悄悄低下头来,努力将自己缩在了这一群大臣之中。
侍卫们很快便将这些人架了出去,眼下倒是十分好判断究竟谁是自己人了。凡是能动的,通通都是提前吃过了解药的,通通都是该抓起来的乱臣贼子!
当然,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很快便淡定自若重新坐起来的北静王夫夫。在这满庭的兵戈相见之中,水溶很是淡定地拿了颗葡萄,拿纤长的手指将皮剥了,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家的阿柒投食。
女皇一眼瞥见,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下。
而出乎意料的是,侍卫们不仅带走了那帮垂头丧气的老臣,还将朝堂的新贵、护国公杜明一同架走了。
“陛下,这是做什么?”杜明冷声问。
“做什么?”昭宁眨眨眼,似乎觉着他问的这个问题颇为好笑,“朕那好皇兄究竟是如何拿到了进宫的腰牌,提前装扮好了进宫来,旁人不知道,护国公总不会不知道吧?”
“臣不知陛下何意。”杜明面色阴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的乌云,“臣刚入京不久,皇宫又是守卫重地,除非陛下的亲信方能有一块可随时进出的腰牌。可是臣却是没有的。”
“你是的确没有,”昭宁慢悠悠道,“你不过是从小贾大人那里偷过来了一块罢了。护国公,为何你一个纤弱的书生能在这战场上战无不胜,对手还是狡猾而行踪莫测的西越,你当朕是真的不知道么?”
“朕知晓!朕全部都知晓!”
“朕知晓你们这些好臣子,为了所谓的从龙之功,为了所谓的圣人之言,甚至能将自己的国家也出卖了,去勾结这些个屡屡侵犯我大庆疆土的西越人!”
“朕知晓你们看不惯女子当皇帝,所以撺掇着非要说这个皇位是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总想着换个人来坐,可是朕就是太上皇密诏中所立的皇帝!朕虽是个女子,却也是正经的皇室血脉!朕的血管里,流淌着大庆皇族的血!”
女皇忽如其来的暴怒将所有人都吓住了,只是想想眼下一败涂地的裕王,再想想已经落入他们之手的西越新皇......他们谁也说不清楚,心底攀升着不断涨满的畏惧究竟是从何而来。一时间,他们只能东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口中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恐怕是这个朝堂有史以来,最为真心诚意的一次万岁了。
昭宁缓缓俯视着自己的这一群大臣,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却在几案之下,紧紧握住了白泽的手——他们相携着看向这大殿外的天空,看到了一抹白光从天而降,在碰及世间万物时,便变成了润泽的露水,令殿外的花木都精神焕发了起来。齐刷刷的侍卫立于殿外,盔甲上的一点红缨迎风飘动,一个个挺直如松。
属于大庆女皇的时代,于今日,方才正式登场。
西越很快便对大庆的威胁做出了反应。他们的新皇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仗着自己的狡诈头脑,令其他的兄弟全都死于非命。偏偏,他自己又是年轻力壮,还对大庆的女皇抱有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因而还未正式大婚。根据裕王后来交代,昭宁当日吃的不过是假死药,在她在众大臣面前死去之后,她便会被西越新皇带走,到那荒蛮之地去做一个禁脔。
在听完他们的打算之后,笑的温文尔雅的皇后额头都爆出了青筋,果断地采取了某些手段,直将二人折磨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就是说,眼下,西越暂时还寻不出旁的继承人来,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皇帝千里迢迢跑到大庆来开阔疆土这件事也不知,还以为对方正躺在病床之上。如今听说了消息,全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无可奈何之下,西越只得与大庆讨价还价了七八个月,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献出了其临界的五座城池并无数财物,以此来换取自己家那个不争气的皇帝陛下——没办法,就这么一个皇帝,总不能不要了吧?
可他们接回来的,却根本不是临走时那个令城中万千少女心生仰慕的俊美男子,是一个大着肚子、面如考妣的皇帝。莫说是昔日那神采飞扬的霸气了,他眼下只能捂着肚子哎呦叫唤,才刚回到皇宫便一连串叫产婆来接生,险些令大臣们将他当做妖物。
若不是这新皇积威甚重,只怕便要被活活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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