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喜静,所以这般清幽的文心阁倒正如了他的心意,他的住处永远是这般的宁静,我来此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半个除他以处的宫女侍从,他的待从从来只在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比如膳食时间或是倾城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
我推开他寝卧之处的门:“倾城!”看着正在窗前埋头看书的叶倾城唤了一声。虽然他现在贵为太师太傅,也是我等授文教武的恩师,只是我却始终无法尊称他为一声“叶太傅”,总觉得我若是如此唤他,便就会疏远了我与他的关系。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我本就是他这文心阁的常客,所以便很是自然地走至他的身边坐下,将他手上的书本取过,然后任性地丢于一旁。
“倾城,你上次教的那套剑法我仍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你再细细教我一次可好?”我将我事先早就编好的借口毫不心虚地讲出,一付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着他那面带笑意的绝世芳容,心中无奈地想:好像也唯有用这种方法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如此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吧!虽是如此,我此刻眼中仍是不自觉地流露着有违此刻心意的无法抑制的浓浓情意。
倾城笑意更浓,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笑中总是带着几许说不出的忧愁与感伤,他虽是满脸笑意,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总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我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是我而露出他真正会心的笑容。
“六殿下,我虽为臣子,但却也是六殿下的授业之师,师者为长,就算殿下不尊我一声恩师,那至少也要唤我一声叶太傅。”他的语调轻柔和蔼,并无责备之意亦没有平时授课时的严肃。
对于他所说的话我不予理会,他所说的,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当真不想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那般遥远,师与生,从字面上看起来是这般的有紧密联系,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正如他方才所言“师者为长”,还有所谓的“尊师重道”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等所谓的先人圣言将师与生的距离恰恰拉得这般远,我只想让他一直作我心中那个与我容易亲近的他,所以我只愿唤他的名字。
虽说我可以不予理会他所说的话,但是听他一次一次地重申此话,我的心中有些莫明的恼怒,我总想:聪明如你叶倾城,怎会看不出我眼中的情意,你明明懂我的心意,为何总是急于撇清你我的关系,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不能有有别他人的稍稍不同吗?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倾城,你可曾有过喜爱钟意之人?”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我一向愉悦的好心情。
他递过一杯他亲自倒的热茶至我的手中,对我仍直呼他的名讳付之一无奈的笑,待我问出下一句话时,他轻挑了挑眉,那模样好像为我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许疑惑也有些许不解。
他的笑容在那一刻禁止,转之换上的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慢慢虚浮,空空洞洞毫无光彩。
我的心一阵揪结,怎么会这样?之后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暗叫该死,我怎就忘了他失忆之事,心想定是我方才那般唐突的话让他有些神色俱伤吧!于是马上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倾城,我只是一时之间忘了你失忆之事!”
由于已经意识到此事,我也并不奢望倾城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心想:既是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他以往是否爱过他人,或是有他人爱过他,若是一并随着他所失的那部分记忆忘却,那倒也干净,也省却了我这般疑神疑鬼、大费周章的心。思及此,心中倒觉万幸,虽然他的心中暂时还没有我,便至少也没有他人。
他没有说话,将身子转向窗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背景如同窗外的竿竿青澜竹般如此清瘦,如此冷峻,如此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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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今天只能奉上番外作品。因为正文还在创作中。
圣诞快乐!
青添月番外二(下)
“爱过又如何?不爱又如何?那所谓的情爱只会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剑在你的心坎上刻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让人痛且刻骨铭心。我总觉得我该是想忘却此事,却不料把自己给遣忘了,许是这伤痕太过明显,这痛太过刻苦铭心,让人即使忘了自己也无法忘却此事。”他的语调平和幽幽然,听不出多大的情绪起伏,仿佛在说着与自己的不相关的事,而正因为如此,偏生让人觉得他不再似平日般神秘、脱俗得仿佛超脱尘世的仙子,神圣而无法触及,只感觉他也如同凡人般亦会为情所伤,为爱所痛。
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好像已经看到他心上那道让他即使会遣忘了他自己都无法忘却的深深伤痕。莫明的,我的心异常愤恨,也异常的痛,仿佛那道伤痕也一并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心绪却是异常的不平。无端的不知是羡慕还是痛恨起那个在倾城的心中刻下那道伤痕的人,羡慕于那人可以这么深刻地逗留于倾城的心中,让他永远铭记,永远难忘,痛恨于那人伤害了倾城,让他怯于被再一次伤害而无法去接受他人给予他的爱。
就这样我与倾城之间沉默了良久,许是觉得这气氛与这话题不太适宜师生之间的交谈,他转过身来,故作一丝了然的笑,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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