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动静?”
方见离改口:“不不,属下的意思是,是傅卿云的人马有动静了。”
洛风磊神色瞬间一肃,方才的轻巧一扫而光:“查到他们在哪么?”
“蓬莱剑冢。”
“蓬莱剑冢……”洛风磊微微出神,末了忽然抚掌大笑,“好个剑冢!我倒要让他姓傅的看看,剑冢不但可以用来葬剑,更可以用来葬人!”
方见离一直陪着小心,唯恐惹得洛风磊不满,听到对方笑声洪亮,才敢当真一起笑出声来:“哈哈哈那姓傅的不自量力,看咱们不把他杀个片甲不留,楼主……”
洛风磊斩钉截铁:“三天后,整装出发!”
血书还在傅卿云手里,且朝廷已隐约得知此事。只要一天不拿到这证据,应鹤行便一天不能安枕,洛风磊与侯爷府沆瀣一气,当然容不得半点拖延。
三天,刚好够灰羽军准备齐粮草,清点好兵器。到了第四天清晨,洛风磊已精神抖擞策马于阵前,此次围剿由他亲自领兵,方见离伤势已然痊愈大半,作为副手随行在侧。灰羽军队伍浩浩荡荡,健步如飞,阵型却丝毫不乱。在整齐的人龙与马匹之间,有一辆马车被围于中央,驾车人扬鞭驭马,速度与周围相比丝毫不慢,而坐在车中,却感觉如水上行舟,平滑安稳。
这一路行程仓促,洛风磊几乎不给大家多少休整时间,唯独那车中人有状况时他才会破例停下,亲自掀开车帘,进去探望对方的情况。
而苏晋之的情况,自启程后反倒像是越来越糟了。
他一路都由伤愈的蒋岱照顾,方见离连一根手指都碰不得。但不知为何伤情却急转直下,脉相忽快忽慢,时常气短而虚,有好几次命在旦夕,都是洛风磊亲自为他输送内力才勉强吊住他一命。
“就算要死,也要等他们都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才可以死。”洛风磊恶狠狠地说。
他大费周章带苏晋之同行,又几次三番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无非是嫌折磨得他不够。十年前苏晋之坠崖之后,洛风磊曾到崖地查看,可坠崖处并没有人迹。山林多虎豹,虽说尸骨被野兽啃食殆尽也不为奇,但在洛风磊心中,这件事一悬便悬了十年。
而今苏晋之好好活着,那缠绕洛风磊多年的愧疚竟而变成了怨念,像是在怪他躲了十年,害自己牵挂了十年。
十年一梦,白云苍狗。
有人做了十年闲云野鹤,有人也为了一朝雪耻,苦心筹谋。
傅卿云怎么也没想到,他准备了十年的复仇,竟然要功亏一篑。
魏溪在藏剑台上打坐,已是练至心法第九重。然而看他面色,似乎冲关阻碍重重,并不能顺利功成。
先前八重虽然也不简单,但都没有此刻这般艰难。魏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煎熬,一时如身在油锅,一时像被tuō_guāng了丢到雪地,脸上时阴时晴,像是流转过四季。脑中的画面也是支离破碎的,世界被揉成了一团,只窥见角落,而看不到全景。
他像坠进个无底深渊一般,拼命想抓住什么,却拼命下坠。
“此时最为关键,大家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若有差池,不但功亏一篑,恐怕更有性命危险!”傅卿云警告周围人道。
“报!灰羽大军已集结五里之外!”
属下赶来报信,语气十万火急。
傅卿云皱一皱眉,挥手斥退他:“知道了。”
“怎么办啊?”邱落言焦急道。
“等。”
“等?这地方是匆忙改造,能撑多久?”邱落言一握佩剑,便要起身,“要不我带些人,先出去抵挡一阵!”
“胡闹!以你的本事,能顶什么用!”傅卿云斥道。
邱落言一怔,顿时脸红。的确,他武功平庸,毫无服人之处,名义上虽是昆仑代掌门,可在武林中根本排不上位份。就算这时就算他站出来振臂一呼,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响应。何况现在是拼命的时候,谁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没本事的毛头小子手里呢?
傅卿云似乎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微微别过脸:“再等一阵,让沈连风去吧。”
邱落言看一眼藏剑台上的两人,摇头道:“沈护卫有要紧的任务,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我……我也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但是剑冢附近机关很多,埋伏对了地方,总是,总是还能拦他们几步。”
傅卿云看向他,尖锐反问:“拿你的命去换他们几步?”
邱落言却毫不犹豫,直视他的双眼坚定点头:“对,拿我的命换。”
眼下人手紧缺,又兵临城下,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邱落言绝不会贸贸然提出这么冒险的建议。可他既已下定决心,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再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
“好。”傅卿云点头,表情也认真起来,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卷,在膝上摊开,“这是外面的机关图,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伏击。”
邱落言凑过头来,听得异常认真。傅卿云解释了一遍,末了问他是否清楚,邱落言十分谨慎,又将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再次确认道:“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正是如此。”傅卿云顿了顿,又从轮椅的暗格中取出一支竹管,交到他手里,“这是号箭,如若你们被围需要支援,就抽出这根引信,朝天空放出号箭,我们会派人解围。”
“好,我知道了。”邱落言把竹管郑重收好,又看了傅卿云一眼,微笑了一下,“傅庄主,兴许这也是咱们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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