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上课看闲书了。”
浦春麟“嘿嘿”一笑:“不过今天确实是我的错,侯健还是挺好学的,还说王老师教课教得好呢。”
班主任脸色转晴了一些:“侯健也就语文成绩拔尖,当然觉得我教的语文好了,其他老师教得也好,谁叫他偏科这么严重呢,除了偏科,侯健其他毛病倒没啥……”
浦春麟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
班主任又叹了口气:“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能消停些呢,每天班干就忙着记你的名字了。”
浦春麟卑躬屈膝地笑着:“我肯定好好改……”
——今天周五,负责记名字的班干是任祺吧,真没良心,亲家的名字都记。
班主任又说了一通,过足了说教瘾,终于说累了,挥挥手:“诶你下去吧。”
浦春麟点头哈腰地退出办公室,扭了扭脖子,低头看表,都快上晚自习了,哪里还来得及吃饭。
他“啧”了一声,赶紧往楼下跑,想去学校超市买个面包。
刚跑出教学楼,迎面撞上任祺跟颜希仑,任祺伸手一把捞住浦春麟胳膊:“给你带了,回教室吧。”
浦春麟咧开嘴笑,从美女班长手里接过塑料袋装着的一次性饭盒,闻着味道像糖醋排骨盖浇饭,他开心地道着谢,美女班长嘴角扯了几毫米,算收了谢意。
浦春麟饿得厉害,在教室几口扒光晚饭,还是饿,从侯健桌肚里搜出一大把火腿肠,一口气吃了两根。
侯健欲哭无泪地抄着课文,他的“库存”正一根一根不断减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风平浪静地度过晚自习,浦春麟一马当先跑回宿舍洗澡。
本来天都凉了,是可以不洗的,但下午上了体育课,课上打篮球,浦春麟出了一身臭汗。
卫生间自带的小浴室是十点停水,浦春麟脱了衣服,水还没放凉就往莲蓬头下冲,凉得打了几个喷嚏。
脚程慢些的同学陆陆续续回到宿舍,侯健进卫生间小便,浦春麟探出头往他身上洒水,惹得胖子一阵惊叫:“浦春麟!你这个顽劣不堪的家伙!你没治了!”
浦春麟哈哈大笑,转身冲干净身上的肥皂沫。
侯健出门没多久,卫生间门又给打开了,浦春麟从玻璃门后面伸出半个脑袋,还想恶作剧,却发现进来的人是任祺,顿时瞪大眼睛:“你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任祺抱着胳膊站在卫生间门边,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洗好没?”
这三个字是问句,但对浦春麟来说却是命令了,他赶紧胡乱冲了冲,抽过毛巾抹着头发走出来,拿旁边凳子上的内裤穿。
“我妈下午来了趟,给你带了外套和吃的,我放你桌上了。”任祺说。
浦春麟“哦”了一声,刚把内裤穿好,任祺又说:“地上太湿容易滑,别忘记拖地。”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浦春麟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任祺真的挺多此一举的,他属于不把话亲自转达给别人就不放心的类型,这一点跟他性格挺不搭的。
浦春麟穿好衣服拖好地,走出门看到自己书桌上放的大包。
他父母工作都忙,不像任伯母,有钱有闲还有车,每个礼拜都能去学校看儿子。
很多时候,浦春麟要的东西,就让任伯母带了。
包里除了两件外套,还有一大堆饼干,桌边放了两个橙子,大概是任祺给的。
宿舍是11点半熄灯,同学们都在书桌前仔细呢,浦春麟不管,拿了一盒饼干上床去了。
侯健以任祺为原型写的爱情小说还在浦春麟手里,他上床翻了一会,边看边笑,笑得侯健发了大火:“你他妈要是觉得难看直接跟我说!”
浦春麟安抚炸毛的死胖子,用非常非常真诚的表情说:“没,我觉得写得特好,要是拿去投稿,必定百发百中。”
侯健半信半疑地坐回书桌前仔细了——其实是看刚买到的武侠小说。
看着小说,吃了半袋夹心饼干,浦春麟抵不住睡意来袭,一歪头睡着了。
梦里梦到小时候,他把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任祺。任祺从没喊过他哥哥。
其实他小时候挺希望任祺喊他哥哥的。
第3章第二章
浦春麟考上一中的过程挺艰难的,一中是个在传闻里被“神化”了的学校,折算成实际点的东西,就是浦春麟就读初中每年的三个入学名额。
这已经算好的了,更次点的中学,连着几年中考都没学生能进得了一中。浦春麟中考那年几乎豁出命去,还是没争过一个内蒙过来的学生,人家考了年级第一,浦春麟考了年纪第二。还成,能进一中了。
他给任祺报喜,任祺正在上海参加一个英语比赛,电话里笑着应了浦春麟的喜悦,说:“一中功课很紧,你来了要抓紧点。”
浦春麟不在乎,他进了一中就很踏实了,功课只求中等,一中那些都什么人啊,能跟他们争么,不要命了。
一中的学生真正精贵,而且他们十有八九都持着那份“精贵”的自觉。浦春麟就有点太闹腾,在老师们看来他是“不懂事”,特别爱玩,上体育课跑得比谁都快。
礼拜六学校只上半天课,上午两节数学课结束了,浦春麟跑过大半间教室去敲任祺桌子:“伯母昨天来看了你,你这周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任祺从书堆里抬起头,摘了眼镜,眼里似乎在笑,又似乎不在笑,他的表情老是这样含糊:“小颜想去看电影,我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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