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悲从中来,泣声哭道:“只有我那么的爱你,你连正常的情意都不肯给我一点,你根本就不爱我嘛!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说好了不会娶她,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他哭着萎靡缩在了地上,“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以前说,要变成强大的人,珍惜好的保护美的。可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美的没有好的嘛!”
他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大哭。
清明神情哀伤莫名地俯身,蹲在他身前,替他去擦脸上糊里糊涂的泪水。
天琪哭着从泪水里望着他:“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清明也分不清内心的感觉,看着他那么心痛,犹豫半天但就是无法开口说爱他。
天琪猛地把他推开,哭着往外面跑去了。
剩下清明的手还停在半空欲揭去他的眼泪。
完了,什么都完了。
原先还存有的一线希望,现在什么都完了。
他游魂一样晃晃荡荡在街上,只觉得脑袋空白,身体飘忽,孤零零地被丢弃在这人世上。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早上他还在试衣服出发去台湾,晚上还高高兴兴拿了最意外最想要的奖项,一切像在做梦一样。他莫名其妙爬上高峰,又噼里啪啦摔下地来。身上还穿着那件华丽耀眼的礼服,却成了世界上最穷的傻子。
他真的好想痛哭一场,好想忘掉这样的夜晚。
也真的宁愿就死掉,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游游荡荡走到左边,当初那间驻唱的酒吧。里面快打烊了,店长还在收拾东西。他心冰凉,模糊看到里面有人影,就想进去躲一会。他不想要一个人,那真是太冰冷太可怕了。
他失魂落魄地进去,坐在角落一张沙发上,把靠枕都搬过来,前方左右都填满,怀里抱着一个。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哭。
店长一见是他,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忙过去问:“天琪,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恍然未闻,也不说话也不动,心里飘飘荡荡不知落到什么地方。
没有地方可以落,也没有地方可以躲。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也没有清明。
从此,他就是真真正正孤零零地一个人了。
他多么想哭,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不论他怎么哭,这次都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了。
店长见叫他不应,喊他不动,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叫个伙计在一旁看着他,免得出个什么大事。
哭着哭着,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清明玩的一个约定。
以前他总和言秋吵架,一言不合离家出走,但是不论他躲到什么地方,清明总能把他找出来,再背回家去。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
他忽然又有了希望了,搬动着位置挪到窗边,好叫清明过来能一眼看到他,不至于躲得十分隐秘。
他睁着眼一眼不眨,望着外面街上凌晨的深沉雾霭,像是鬼一样影影绰绰,看不清尽头。也不忙着哭了,再不肯离窗边半步,自凌晨四点到五点,每逢风吹草动,门帘声响,心中就是一跳,四下观望看他是不是来了。
到了五点,店里已经连伙计都走`光了,他死活没让店长把大门也锁了。外面沥青色粘稠一片,路的尽头已经闪现一个墙角。他便盯着那墙角不动,生怕清明一个衣角闪动他看不见了。
到了六点,凌晨破晓,沥青转为一种清冽的深蓝。寒意入侵,远处薄霞露出一点红光。他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靠枕里,心里不断往下沉去。
这么呆呆不动坐到七点,薄霞一点点铺满天际,天空从深蓝到浅蓝、到青白色、再一层层染上红霞,最终红日跳托出楼顶,霞光漫天,清晨就这么来了。
他心中一片寒冰,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碾压致死。
清明是不会再来了。
他犹如行尸走肉地走到小舞台的钢琴旁,四顾茫茫,孤苦无依。
手指落在琴键上,满怀激愤,万念俱灰,自第一个音符开始想也没想就倾泻而出。
一曲完毕,眼泪啪得落在最后一个白键上。
夜曲
谁在眷恋烟火?
谁用酒精解渴?
真实让人迷惑
请假意抱紧我
角落的一个我
角落的一个我
你像明亮在远方划过
你像无法靠近的篝火
玫瑰都谢了
泪都凉了
我们哪里去呢?
wn
wn
灯都灭了
我都醉了
我们在哪里呢?
空气都咸了
☆、离家出走
天琪一整天没顾上吃饭,自早上化妆试衣、彩排、表演、领奖到回家一路奔波劳碌,一天一夜莫名飞上云端又摔到谷底,心情大恸,此时哭到脱力,再支持不住,就此砰地昏倒在钢琴上。琴键登时发出一连串深沉悲鸣。
清明再忍不住,从后台后面疾步跑了出来。绕开忙里忙慌过来察看的店长,他一把抄起孩子抱在手上,往后巷车里而去。
原来他竟是一直跟在天琪后面,看着他哭十分心痛,但要他上前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便一直在后台那边看着他,竟也这么呆呆陪着过了一夜。
天琪是伤心过度,有些低血糖。他抱着天琪放到床上,从药箱里给他打了一针葡萄糖,用热毛巾擦洗了身体,把身上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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