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9年5月30日
几个月日以继夜的工作也只是刚刚查明1同病毒的交互作用,我们已经基本证实,最开始的几起病例是没有传染性 的,只是病毒本身有传染性,如果感染这种病毒,本身又曾经注射过s针剂,才会成为丧尸。
保守意见是,控制这种病毒的传播,只要暂时消灭这种病毒和s针剂的交互作用,传染范围并不会扩大。
如果放在平时的学术界,这样的研究效率当然是神速,公布出来也绝对是举世瞩目,但这是个太过特殊的时候,外面这样的病 例越来越多,我们的研究进展太慢太慢了。
公众已经渐渐开始察觉、恐慌,我从叶大校,不,现在已经是叶大校了,他那里的最新消息,各界的高层中也陆续出现了这种 病情。
当初s针剂有价无市,最先注射的……也正是这些拥有特权的所谓精英分子。我不由苦笑,太平年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会 毫不犹豫地说报应不爽,但这个时节,正需要各个组织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这些人倒下得太不是时候了。
20x9年6月3日
最新病例送来了,但这个小姑娘并没有注射过s针剂,我知道,最可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病毒在s针剂的作用下,进化了。病 毒只有短短一段r链条,更加不稳定,它的进化速度只需要几个小时、几天,而人类要战胜它,却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
等我们攻克这种病毒的时候,它已经变异成了另一种东西,就像现在这样。
今天不知道基地里怎么了,我在通宵做实验,外面也通宵鸣笛,后进来的同事告诉我,基地附近山洪暴发,大坝要决堤了,基 地里的士兵得去抗洪。
我一时真的觉得,这真是个多事之秋。我,甚至我们这群人能做的太有限。
但是,外面那些士兵有冒着生命危险必须要去守护的职责,我们也有通宵达旦、不休不眠要去完成的使命,我们都各尽其责吧 。
实验室中再没人交谈,大家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20x9年9月28日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我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体会过这句话。
我在基地不过半年,埋头实验,不问外事,外面竟然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不,或许那经常通宵响起的鸣笛已经能说明许多问 题,但被我们忽略了。
基地一直在外面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我们的攻关组在基地最深处,紧挨着武器研发组,大家投入科研,根本对外面的施工 声完全一无所觉。
我吃饭的时候听妈妈说了才知道,这个世界简直疯了……我在实验室里不过半年的时间,外面在那样可怕的流行病之后又爆发 了大规模的洪水和干旱,粮食大面积减产甚至绝产,竟然在这个人类文明号称最辉煌的时代发生了饥荒。
因为频繁暴发的种种灾害,各个石油输出国已经或主动、或被动地完全停止了能源输出,整个国内的能源都在告急,紧急启动 了许多煤炭能源的设施。
可一时之间,许多以石油作为能源的设施并不能这样迅速切换,像汽车,没有油也只是一堆废铁。
许多的灾民只能靠步行涌向可能有粮食的各个地方,而病毒的传播在天灾和饥荒中更加猖獗,活着到基地的人们都说,现在外 面那些城市里,活死人已经比死人和活人加起来都要多了。
我没有经历那些,甚至现在还能衣着整洁吃上饭食,但我却依旧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可怕的绝望。
难道地球真的有自我免疫系统,在她发现没有办法负担人类这个毒瘤之后,希望将我们净化掉?
我不知道,但却更感觉到了肩上压力的沉重,母亲告诉我,基地中从少将到士兵的饮食都已经降低了标准,我和我的同事们却 一无所知。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平日说来大义凛然,然而,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听过比这更中肯的口号。也许不只是国家兴亡 ,而是人类种族存亡。
如果军人们都在为民众削减自己的用度,我们虽然是文职,却也穿着这身绿色的军装,不需要这样特别的照顾,我会去同叶大 校谈谈的。
20x9年10月11日
外面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曙光基地的领导者们大概是最早预计到真正形势的人,基地虽然涌入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动 乱的迹象。
新来的人都被分配了工作,或者是去修建工事,或者是去进行温室种植,基地竟然还开发了不少新型能源来源,我看到那些不 知何时出现在温室顶棚的风车和太阳能电池板,也不禁对基地的几位领导感到钦佩。
动乱中,多少人自己自身难保,能这样审度形势,做出正确判断、还能惠及民众的人,不多。
这些外界信息我并没有时间去主动关注,都是在食堂就餐时邻桌的人们只言片语间透露出来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还是改进了适应剂,希望能帮助健康的人们免疫于那种可怕的进化病毒。
我和同事们向基地提供了最终的修正方案,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进行临床上的反复认证了,那个小姑娘成了第一例实验体。
我们都知道这违背了科学lún_lǐ,但在这样的情景下,时间就是无数人的生命。我第一次觉得,坚守导师教给我的原则这样的艰 难,有时候,只能明知不能为而为之。
20x9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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