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特别羡慕他们那种特殊环境下结成的情谊。
楚炀在南京待了没几天,刘新兰就又打来电话狂催他赶紧回去,说那高考的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得回家一起讨论填志愿的问题。
楚炀心想着,能讨论什么,反正他也不管学校好坏,只全管展炎所在的那所城市填去就是。当然,这话他不会和刘新兰说,因为父母只一心的要他留在本省。
楚炀跟她说,就算成绩出来了,要等填志愿也要等好些日子。
刘新兰只有叹道,撇开填志愿的事情不说,他马上就得去读大学了,暑假多少想和他多待一待。
这话就把楚炀给说怔了,鼻子端的是一酸。想起以前想家的那段日子,过得是何其难受。母亲想念自己的孩子,那种痛苦则是一点也没减弱的。
聊了两句,他就说,很快就会回去。
柯媛却又强行留楚炀多待了两天,她老说自己的儿子太沉闷了,都不和他多说些话,就喜欢楚炀这种爱说话的孩子,能给自己讲讲他们年轻人的事儿。
楚炀倒想听听她讲讲展炎小时候的事情,但她说,展炎是自小就沉闷,趣事儿还真数不上两三件。
及至晚上,楚炀趴在展炎房间里的窗口,望着窗外的南京月色。几座庄严的楼房,隔去了几里外那秦淮河畔的湖光月色、歌谣小调。
夏天的南京就像蒸笼一样,纵然太阳不大,也能让热气闷出一身汗。到了晚上还好一些,在窗边迎着晚风,就凉快了点。
楚炀对走到自己身边来的展炎说:“明天我就得回家去了,我妈一直在催。”
展炎背对着窗口靠着,面对着他说:“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啊?”楚炀双眼顿时一亮,巴巴的看着他。
“七月份。七月十五号。”展炎没有说过几天,而是直接给他一个日期,让他有一个可以等的时间。
“那好啊,我买瓶罐木糖醇,每天吃两粒,吃完了你就来了。哦,不行,还得留两粒分你吃。”
展炎笑了出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楚炀挂在脖子上,那条被他藏在衣服里的项链上。
他伸手将楚炀那条项链从衣服里勾了出来,问道:“一直想问你,这条项链……”
楚炀低头望了它一眼,道:“据说是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我妈就去南海给我求了这条舍利子项链来,戴上之后身体就没从前那么不好了。”
“我也有一条。”展炎凝视着那条项链,又补上一句:“黑色的。”
他从身旁书桌的抽屉里将他的那条项链拿出来递给楚炀,楚炀用手心接过,映在月色下看,黑色的舍利子闪出了一道细光。拿起自己的这条一对比,除了颜色以外,外形竟差不了多少。
楚炀看着那一齐闪耀的光芒,不觉晃了晃神。
“都是注定的。”楚炀用他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声。离了你,我会死。老子算是永世栽你手里了。
第二天,柯媛说要亲自开车送楚炀去车站,展炎也跟着要送他一起去。
送他进车站前,展炎又一次和楚炀说:“楚炀,我很快就去找你。”
目送着楚炀离开后,展炎还站在原处看了人群拥挤的入口一会儿,好像楚炀还站在那里似的。
柯媛低头认真的点着一根烟,头也不抬地问自家儿子:“你喜欢他吧。”
展炎“嗯”了一声,回答:“喜欢。”
没抽两口,她就把烟按在了垃圾桶盖上转了两圈,扔进垃圾桶里,吐出了最后一口烟。点点头赞许似的说:“不错。”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柯媛哼哼笑了两声,对展炎道:“其实那孩子和你爸读书时挺像的,好好把握。”
她拍了拍展炎的肩膀,转身径直朝车子走去。
展炎:“……”
他实在难以想像家里那个不苟言笑的将军年少时会是那么可爱的模样。试想一下,一阵恶寒。
回去以后,楚炀果真是买了瓶木糖醇,每天都算着时间吃两粒。别人要吃他还不给,说这是他拿来算时间用的。人家嘴上说着“好吧”,心里就一个感想:妈的有毒。
高考的成绩没多久就出来了,楚炀的成绩有数学联赛得奖而加进去的分数,总成绩叫他一家子都乐得压不住嘴角,就连一贯板着一张脸的楚天佐,也忍不住大笑了好几声。更何况今年因为全国卷的原因,本省的分数被拉低了很多,楚炀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着实是实力惊人的,更有得说。
至于展炎么,排在省前头的,那三个数字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到了填志愿的日子,楚炀的父亲二话不说全将他的志愿填在了本省。楚炀一句怨言都没说,面上很欣然的接受了。因为他知道,依父亲的性格,若和他提了要出省的问题,父亲不仅不同意,还会在这三天的修改期之内不停的上网确认志愿表的信息,是否有所改动。
楚炀知道展炎会被保送进国防科技大学,到了第三天最后一天确认志愿表的时候,他把志愿全改成了长沙的学校。
这事儿他还跟展炎打电话显摆了很久,老觉得自己特别机智。
展炎说:“你也不怕你爸揍你。”
“挨一顿揍算什么,从古至今哪对私奔不是面临着家庭风暴!”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一天,楚天佐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把那录取通知书往桌子上一摔,怒问楚炀道:“这他妈怎么回事!”
刘新兰忙从房间里出来,皱着眉毛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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