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伊就经常的将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也很粘着他,每次见面回来都能笑上三天。所以即使现在不复以往的记忆,但已经有过的羁绊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断掉的。
父亲……吗?廖伊凡无息的叹气,曾以为跳崖自尽可以结束一切,没想到阎王不收他,又放他回来续命;以为这次可以从另一条跑道重新开始新生,谁知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后,他还是从原点出发。
那么,老天让他重活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嘲笑他的可笑可悲吗?
得到的和失去的 前篇
喝完了汤,廖伊凡『好说歹说』总算将林婆婆劝回了家。如果她再跟着他一起熬下去,也会倒下的,毕竟她已上了年纪,不是年轻人了。
靠坐在床头,廖伊凡偏头看向窗外,外面已接近黄昏,天色渐暗。
庭院里有几株高大粗壮的银杏树,上面已是一片金黄,美丽的扇形叶片在秋风中翩翩起舞,偶尔在飒飒响过之后,随风飘落几枚,轻柔的拂过这边的窗口。
廖伊凡伸手做了一个拈取的手势,当然,隔着玻璃只能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你想要银杏叶片吗?”一个女声响在门口。
廖伊凡回头,见是负责看护他的护士小姐,于是轻轻的摇摇头。他只是想试试看,他能否抓到东西而已,果然还是痴想吧?
“是吗?聂医生(眼镜医生)交待过了,该给你撤导尿管了,否则时间太久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感染,所以……”护士小姐轻轻一笑,带上一次性的无菌手套,走到床边,掀起了被单,就利落的开始工作。
廖伊凡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微敞开着双腿,别过脸,任由羞涩的热度不断升腾。
虽然前世的他经常的裸 身雌伏于许多男人身下,各种各样羞耻难堪的姿势也都被迫摆出过,身体也由里到外都被看尽了,可是现在这种不带任何欲 望色彩的正常医护动作,却反而奇异的让他觉得非常赧然。
“唷唷,小恋伊害羞了!”护士小姐调笑着,手上动作却很轻柔的将插得很深的导管缓缓的拔出,“小恋伊,不会痛吧?!”
廖伊凡无法有任何回应,只能僵着身体等待结束,也幸好没让他等上太久。
“ok,已经好了!”护士小姐处理好杂物,帮廖伊凡掩好病服下摆,盖上被单。
“小恋伊,右脚上的石膏还不能拆,暂时也不能下床,所以这段时间里上洗手间的问题就要靠我了!”指指床头的呼叫器,“如果想了,就按铃,知道了吗?”
廖伊凡不置可否,只静静的看着她。
“唉呀,小恋伊,笑一个嘛,小小年纪的,学什么深沉嘛!”护士小姐伸手就要捏他脸颊,被他歪头闪了过去。
小小年纪?廖伊凡暗自苦笑,他的心里年龄恐怕早就苍老的如同耄耋老汉,而且,他也很久没有真正的开心笑过了,那种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也早已经淡漠了!
“哎,真没趣,干脆姐姐明天给你带一些漫画书来吧,电视节目很无聊的!”护士小姐瞄瞄墙边的电视,然后又道:“小恋伊想看什么风格的?热血战斗的,搞笑的,还是少女漫画?”
真是一个热心的护士小姐!
廖伊凡拿过纸板,『不用麻烦了』。他从来不看什么漫画,因为没有时间,同时也是觉得漫画里的故事情节都太理想化了,而现实却正好相反,往往很残酷。
“哎??”护士小姐直叹气,“那么,就搞笑的好了,小恋伊多笑笑嘛,别搞的像个小老头似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有事一定要按铃哦,还有,我会一个小时来查房一次的!”说完,朝着廖伊凡飞了一个香吻,打开门离开。
廖伊凡微微苦笑,他真的是被当成一个小孩子看了,不过,这具身体确实还是个稚龄少年,他无法反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首先就是要养好身体。
稍稍活动一下右脚,还是有些刺痛,看来曾伤的很重,大概是粉碎性骨折吧,如果只是单纯的骨折或骨裂,那就应该和头骨一样,差不多该长好了!
还有喉部,大概也伤的不轻,否则无需戴这么长时间的人工呼吸器。这样想来,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之前那个眼镜医生说他会完全康复或许只是医生例行的安慰词罢了。
低头审视着眼前这双细瘦的小手,就算是才13岁,还没到发育期,但这具身体也长的未免有些过于娇小,恐怕是落后于普通标准一大截的。
而这种柔弱无力的弱小感,让他只能恨恨的干着急,现在的他,还做不到完全独立,能让他自由飞翔的羽翼还没有完全的长出来。
轻吁口气,拍拍脸颊,重新整顿一下心情,然后小心的将右脚从支架上挪了下来,一偏腿,已坐在了床边。
大概是因为躺的太久,感觉后背有些酸痛,他想要稍微的活动一下,如果顺便试试能否独自去卫生间会更好,反正就在病房的一角。虽然他的外表是小孩,可是内心里却是完全成熟的男人,实在万不得已,他可不想被一个小女人抱着去厕所。
扶着床边的栏杆,小心的落地站好,有点头晕,左腿也软弱无力,差点坐到地上。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以前每次被折腾了整晚后第二天起来就是这种感觉,只要稍稍稳一下就好了,况且,现在他只是久未进食体虚而已。
试着挪了一下右脚,并没有很疼,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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