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他扶正,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学沫,蹙着眉,再开口时口齿有些模糊,“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您好歹给个提示。”
接着又是一巴掌。
这回被打得简直是眼冒金星,耳朵里一直是嗡嗡嗡地像十几只苍蝇在飞,施译被他打的那一瞬间牙齿刚好重重咬上舌尖,痛得他几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领头的蹲□来,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说。”
施译估计再说自己不知道,就得被打成智障了,干脆就闭紧了嘴巴,沉默地与那人对视。
谁知那人竟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冰冷,转瞬即逝,接着他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只脚踩上施译的脸,狠狠往水泥地上碾。施译重重喘了一下,剧痛让他没法思考,他甚至猜下一秒自己会不会会不会就脑壳爆裂然后脑浆就溅出来。
这也太惨了点。
他安安稳稳度过了16年,现在正要跨入17岁的门槛,都还不算成年人,他娘的家底清白,天真无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除了跟自己爹地搞搞基乱乱lun,幼儿园时偷过路边俩橘子,三年级时路边捡过钱没交给警察叔叔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遇上了今天这一出?
难不成是上辈子积累的道德值透支完了?
施译咳咳咳地剧烈咳嗽了好几口,嘴里到处都是口子,口水和血沫混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他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颊被他踩着他不好讲话,只能模模糊糊地讲了几个单音节。
“头儿,你这样他也不好讲话,不如先松松腿?”旁边不知道是谁劝道,领头的又重重用皮鞋碾了一下,才放在施译。
施译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踩成一个猪头,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但不知哪里来的倔劲,他硬是没叫唤一声,也没哭,连一滴泪花都没冒。
他拼命想了一下,既然这领头的没让他打电话威胁谁,那么说明他真的是奔着自己来的。而自己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那男人如此暴躁和迫不及待呢?
施译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要的是……文件?”
领头的斜他一眼,在车床上坐下,“想起来了?”
施译点点头,虽然自己现在脑袋痛得让他想直接晕过去算了,但不能晕,只能拼命咬着牙让自己保持一丝思考的能力,“你现在问我要没用。在银行里。”
“密码。”
施译摇摇头,“你绑了我,我没法给你,那东西必须我本人去取,并且要通过dna验证,以防别人假冒,这个过程需要15天。”
领头的眯起眼,冷笑一声,“小子,你耍我?”
施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镇定,语气尽量显得诚恳,但由于恐惧,话语间还是带了一丝颤抖,“我不敢骗你,我现在命在你手上。”
领头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似乎有些吃不准,他站起身来烦躁地背着手转了两圈,又狠狠看着施译,放佛无限的怨恨和不爽,他呸了一句,走上前来一脚踢上施译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踹得飞了出去。
施译脑袋磕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阵剧痛袭来,接着他就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醒来的感觉真还不如不醒,浑身上下钻心的疼,满身骨头渣子的感觉。醒来第一秒,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领头的站到他面前,“醒了?”
施译本能地缩了一下。
“小子,虽说你现在没法把东西给我,但我也不能放了你。等着吧,等下就有办法了。”这话听着可实在称不上和颜悦色,甚至让施译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等什么?等着东西就能自己送上门来了?
施译真疑惑着,突然门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一个人被推倒在地的摩擦声,以及一声闷哼。
施译浑身一僵,来不及回头确认,就听领头的冷笑起来,“这不就来了,杜先生。”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滞了一瞬,接着疯狂得倒流,从四肢百骸往脑袋涌去。施译的瞳孔骤然针缩了一下,大脑涨得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剧烈地挣扎起来,“杜唐?!放开他你们这群王八蛋!”
椅子摔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施译手脚都被绑着,失去平衡就好像是待宰的鱼,不管怎么激烈地挣扎都只能挪动分毫。他拼命想仰过头去看杜唐,但即使脖子已经转到了几乎要折断的地步,他也没法看到他的脸。
“施译。”
施译愣了一愣,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眼泪夺眶而出。他紧紧抿着嘴唇,呜咽声却依然泄露而出。杜唐在叫他,还是那样清越平板的声线,他没事是不是?不,他不会让他有事的!
滚烫泪水划过脸颊,滴进领口里。他转过头,涕泪横流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他狠狠抽了抽鼻子,紧紧闭着发烫的眼眶,半晌后,他哑着声音,绝望地开口,“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放了你,你去银行取东西,15天后再来换人。你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我们会派人监视你。”领头的似乎对找到解决方法很满意,大笑了起来,由于刀疤的缘故,脸颊更显狰狞,“否则……”他突然收住笑,低沉着声音,“你大概就只能找到一具尸体了。如果你晚一天送到,我就割一根手指,晚两天,就割一只手,你觉得,怎么样?”
“不要!我去!我去!”施译剧烈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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