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步调频率明显加快,大大小小的泥点也都趁机扑到裤脚上。
还有十米。
只要踏出学校大门一步就能结束游戏。
两米。
手刚抵上铁门,一双比钢铁更冰冷的温度轻柔地笼住你的手背,细碎的发丝贴上脖颈,耳边仿佛是自风中传来的呢喃。
“玩够了吗?我们回家吧。”
你脸色一白,来者却好似十分享受逗弄的过程,小口咬住跟着一起变冷的耳垂,来回厮磨,双手慢慢收紧——
“既然都进来了,就不要再想着出去呀。”
﹉﹉﹉﹉﹉﹉﹉﹉
坐在纯黑色软垫上,你身上只穿了一件下摆刚好到腿根的黑色t恤,黑是极黑,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却又白成另一种极端,许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竟有几分透明质感,皮肤下的黛色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其每一次舒张的程度。
整个房间非黑即白,三面墙壁装上了附带隔音效果的软垫,剩下一面被层层厚重的绸黑色窗帘遮住——但是只有你知道窗帘之下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你收回视线,盯着手掌心看了几分钟,然后缩回腿慢慢地用力圈住呈虾米状。被拉动的铁链发出咯拉咯拉的声响,于寂静的封闭空间中更显压抑。
多久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被囚禁住的娃娃终于多了几分人气,无机质玻璃般的眼珠被压制不住的怨恨侵蚀。
要逃走。
一定要逃出去。
娃娃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悄悄伸手,在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摸了一把,坚硬的边缘顿时让ta安心不少。
“咯吱——”沉重的木门露出一条缝。
娃娃退后,不动声色用身体遮挡住硬物。
来人仿佛有几天没看到心爱的娃娃一样,门都没来得及锁就径直朝娃娃走去。几年的时间将这张脸打磨得更加出彩,长开了的面容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只是衬衫下略微削瘦的骨骼让他仍像个少年模样。
虽然这“少年”臂力惊人。
“宋乔,抱歉,回来晚了。”
“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那家的芝士蛋糕。”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来人温声细语地哄着娃娃,娃娃却更加心烦意乱,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于是瞅准时机抓起硬物干脆利落捅了一刀。
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很快便浸湿了半边衬衫,舒白祠终于松开了手,包装精美的蛋糕跌在地上,摔出的奶油和滴落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他像是力气不支一般倒在你身上,粘着血的双手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你持刀的手,刀尖离对方柔软的肚皮只有一寸,你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前进分毫。
血液仍未止住流势,渐渐在你双腿之间汇成小小一洼。带着暗色的血肆意涂抹在白皙透骨的皮肤上像是开出朵朵妖冶的花,莫名有种病态的美感。
舒白祠靠得极近,也因此你才发现他身上不止刚才那一处伤,透过领口,原本羊脂玉般的胸脯上遍布狰狞焦黑的伤痕,最长的一条直接横亘胸口,从锁骨斜斜劈到腰口。
发现你的目光,舒白祠好笑道:“心疼?”随即自嘲般笑了笑,“怎么会,你巴不得杀了我。”
舒白祠附耳,沙哑带血的嗓音莫名蛊惑:“……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这一天你要动手,还偏偏是现在,你想要……的话,选择……的时候岂不是更加万无一失?”
感受到身下之人小动物般细微的颤抖,舒白祠恶劣补上一刀:“刀……是谁给你的呢?”
不过是个游戏罢了,和自己作对又没有什么好处,比起当初,他变得更加了解……舒白祠漫不经心地想,同时拉起你持刀的手,同样温柔不容拒绝地、将刀尖缓缓送到心口,在你惊惧的眼神里露出一个笑容,一寸寸将刀尖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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