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生,未走近就有一种神秘感。
晏薛的心情随之微微起伏,这种感觉在坐定后,前排两个男生转过来时,毁坏到彻底。
顾娱和徐业,卜晏薛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
晏薛脸上滴水不漏,对方却在见到李华跟着坐下时,势在必得的神色转变为不悦。
饶是不悦,也不敢发作。
顾娱仍旧温文尔雅,微笑着问到:“晏薛...”他瞥了眼带着耳机,望向窗外的李华一眼,“...怎么也来上课了?”
一旁的徐立倒是没说什么,挠了挠酒红色的头发,硬朗的五官上明显写着不耐烦。
晏薛刚想反驳,耳朵突然被耳机覆住,随之是节奏感极强的明快钢琴声,偏头望向李华,他精致的唇瓣轻轻开合,晏薛听不见,却看懂了。
李华说的是:“我没记错的话,法律专业不修这节课。”
顾娱和徐业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他们确实没有犯罪心理学这节课,只不过想抓住晏薛落单的时间问清楚这小子为什么出尔反尔?
就算是没商量好的py交易,说停的人也只能是他们,轮不到卜晏薛反悔,只是顾娱和徐业做梦也没想到,自入学就没上过课的李华会在有生之年走进课堂,而且是和卜晏薛一起。
“叮...叮咚...”耳边的钢琴曲接近尾声,晏薛依稀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伴随着《克罗地亚狂想曲》的余韵,李华低沉的嗓音更加磁性,“要上课了。”
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
“李华,你特么...”
“徐立!”顾娱抓住了同伴的手,止住了他骂出口的冲动,在授课老师的到来前走出了报告厅,但晏薛直觉,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完了。
“李华,谢谢你。”他把耳机还回去,却听得对方轻笑一声,说:“谢我什么?”
晏薛愣了愣,不是被问住了,而是耳机交接时,指尖不经意间和李华碰触,电流般酥麻的感觉...微痒,却比疼还要刻骨。
“晏薛,如果你要谢我耳机,大可不必,”李华收回手,歪头戴上耳机,“如果你要谢我赶人,也大可不必,我并不想看见他们。”
“李华,”晏薛漆黑的眼睛定定望着他,“是你弹的吧。”耳机里的乐声,几乎是原滋原味的《克罗地亚狂想曲》,曲调激昂却不失稳重,但画面,要更残忍和压抑。
艺术,总是从侧面展现人心。
“晏薛,或许...你需要我。”李华突然伸手揽住少年的肩,拉近了些,“我们很可能,是同一种人。”能听出区别,产生共鸣的,只有你。
“李华,法国诗人jut说,别忘了我看不到我自己,我的角色仅限于看向镜子的那人。”晏薛轻轻拨开李华的手,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倒影着对方的模样。
你看到的我,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真正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清。
李华眨了眨眼,“老师来了。”
晏薛望向前方,从门口走进的教授六十岁左右,不修边幅,目光却如藏锋般古井无波。
宋教授和晏薛四目相接,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晏薛心头一惊,蓦地望向身边的李华,却见他的脸色从宋教授出现后就变得冰冷,难道?
“诸位,谢谢。”宋教授弯腰鞠躬,目光在李华脸上一扫而过,眼角的笑纹悄然加深。
臭小子,不是说死都不来上课吗?
“好了。”宋教授收回目光,叫停掌声后笑道,“上课前,我有一道困惑已久的难题,想同大家讨论。”
室内霎时安静,学生们认认真真地拿起笔,等着宋教授开口,从他的话语里捕捉信息。
“假设——”精神矍铄的老教授清了清嗓子,“现场有一辆智能汽车,你需要打开它,但是...”
他话锋一转,“同时假设——这里有一千把钥匙,挂在十面墙上,每面墙分为十行十列,以面,行,列为组合的序号挂着不同的钥匙,唯一正解只有我知道。当然,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来找到这把钥匙。”
“那么在座各位,你们会如何设计这三个问题?”
鸦雀无声。
宋教授是犯罪心理学的权威,且不提卓绝的双商,单凭几十年与罪犯斗智斗勇的经验,他们也不可能在这“老奸巨猾”的前辈手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教授!”一位带着眼镜的男生举起了手,他演草的纸上写着最简单的三次方程,他有些紧张,因为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却又忍不住想证明自己,也许教授这次的寓意——就是不要把事情想复杂呢?
“请说。”宋教授点头示意。
“教授,第一个问题,行[x]列[y]序号之和加上墙面序号[z],为多少?”
“27。”宋教授轻笑一声。
“第二个问题,行[x]列[y]序号之和减去墙面序号[z],等于多少?”
“7。”宋教授抽空打量了一眼李华,他和身边的少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根本没有参与进来,似乎也不打算参与进来。
宋教授眼角的笑意更深,示意戴眼镜的同学继续。
“第三个问题,行[x]列[y]序号相减,得多少?”男生胸有成竹问道。
“1。”
“教授,答案是(10,9,8)。”他重复道,“第十面墙上,第九行与第八列交叉处挂着的钥匙,就是打开那辆车的唯一钥匙。”
“很好,同学...”宋教授示意他坐下,“我不怀疑你解方程的数学能力,但这门课是犯罪心理学。”
他顿了顿,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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